樸氏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略帶粗糙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許清如的臉,臉上帶著些許滄桑和欣慰。
樸氏一生節儉,事事都喜歡親力親為,自打夫君上了戰場之後,府裏的事情便全交給了她一人撐著,哪怕是生兒女之時也是沒有夫君的陪伴。隻是樸氏從未想過,自那次一別之後,回來的隻剩下一口冰冷的棺材和一具軀殼。
許清如輕輕拂去母親臉上的淚痕,輕聲喚著:“阿娘,對不起,這麽多年了女兒都沒能在您身側盡孝。”
樸氏惹著淚搖著頭:“無妨,清如長大了,比為娘當年還要貌美許多。”
許清風匆匆進來,眼瞧著李宗瞿幹站在一旁,樸氏抱著許清如,便對樸氏道:“阿娘,寧王殿下來了。”
樸氏聞言才發覺了站在許清如身後良久的李宗瞿,立馬站到一側要給李宗瞿行叩拜禮,李宗瞿連忙拉住了樸氏道:“不必多禮,隻是順道同清如來瞧瞧阿娘。”
這一回許清風可是聽得真真兒的,李宗瞿叫的就是阿娘!
樸氏也是詫異,卻也不敢多問什麽。樸氏雖然久居宅院,卻也知道寧王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兒子,帝甚至單獨在皇宮外頭建造上瓊宮專門留給李宗瞿,這樣的恩典亙古未有。
樸氏讓下人給李宗瞿上茶,李宗瞿也是直接坐了下來一邊喝茶,一邊側著耳聽許清如和樸氏的悄悄話。
樸氏小聲問著許清如:“寧王怎麽來了?你同他?”
“阿娘知道的,女兒有心上人了。”許清如立馬撇清了和李宗瞿的關係。
樸氏自然是在許清風那裏聽過許清如和太子李宗義之間的情意,隻是樸氏並不看好李宗義,李宗義雖然是太子可畢竟是過繼的兒子實在是難說日後會如何。樸氏向來喜歡遠離是非,也不想許清如卷入皇家的爭鬥中去。
可奈何女兒堅持也不好說什麽,隻能歎了口氣:“這樣的事情你自己留意便好,阿娘隻說一句,這路一旦選了可就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