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茵欣賞這份不甘心之餘,也為七薑感到可惜,她與展懷遷的婚事是聖上欽賜,豈能和離或休妻,又不忍當麵說穿,仿佛說了,會連自己的心火一並熄滅。
至於七薑,即便大夫人提了和離一事,她也不打算到處說兩年之約,事情輕重,還是分得清的。
陳茵道:“我與太子之間的事,司空府既知,自然太師府也會知曉一些,懷遷哥哥都對你說了吧。”
七薑頷首:“我心裏是很佩服你的,但不敢多說什麽,畢竟我隻是聽一兩句,而這麽多年在宮裏的人是你。”
陳茵心頭一震,萬般委屈湧上來,這麽多年了,從沒有人對她說過這句話。
“你、你別哭……”七薑慌張地摸出手帕遞給她,為難地說,“你是未來的太子妃,我不敢在你麵前胡言亂語,不然給展懷遷和太師府添麻煩,就是我的不是了,倘若我冒犯了你,你就當麵罵我吧。”
“不,怎麽會要罵你。”陳茵哽咽道,“這麽多年,人人都隻當我在宮裏何等風光,卻不知深宮日子的苦悶。我不是妃嬪、不是公主,為了避免遇見皇上,我不能單獨走出我的殿閣,除非娘娘傳召,不然,我隻能在自己的殿閣裏,想看一眼禦花園的花都不成。”
七薑說:“這日子,可怎麽過?”
陳茵苦笑:“其實也不難過,除了吃飯睡覺,幾乎沒有屬於自己的時間,要學很多東西,乃至反複地學。隻因姑母英年早逝,貴妃心中有執念,一定要將我培養成未來最好的皇後。”
還記得展懷遷的話,皇室裏父子兄弟互相提防,雖然太子是太子,可未來誰做皇帝還真不好說,不過這話是絕不能說出口的,七薑很明白,說了就是死罪。
隻見眼淚輕輕滑落,七薑細細地看眼前的姑娘,陳家女兒真是仙女一般的容顏,此刻落淚,怕是誰看了都會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