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冷敷緩解了疼痛,展懷遷好像還給抹了什麽藥膏,然而大清早就出門,七薑這會兒已經困極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幾句話,後來便什麽都不記得。
一覺醒來,屋子裏微微有亮光,但不同於往日,她今天好好地床頭床尾那麽睡著,下意識地坐起來,便見那頭美人榻上,高大個頭的男人,睡得很擠很辛苦。
東方破曉,晨光透過明窗,屋子裏越來越亮,展懷遷仿佛能在夢裏看見天明,到了時辰便醒來,翻身坐起,他該練功了。
然而睜眼看見的,是**坐著的人,正呆呆地望著他。
七薑沒料到展懷遷會突然醒來,一時愣住,不知該躺下,還是說些什麽。
窩在美人榻上一宿,渾身都不自在,展懷遷很想站起來伸個懶腰,又覺得不雅觀,便緩緩起身,問道:“醒了嗎,腳還疼得厲害?”
七薑搖頭:“不疼了,也許下地會疼,可是……你怎麽睡這裏,去外間炕上睡也好啊。”
展懷遷搖頭:“那裏會有下人進出,瞧見了多事,何況,我還擔心你晚上不舒服,在外麵聽不見。”
七薑輕輕哦了一聲,裹上被子又躺下了。
展懷遷便繞過屏風,伸展筋骨,鬆了口氣後說:“你睡吧,我去練功。”
見七薑不出聲,他也不再多說,換了衣裳就出門去。
隨著天亮起來,院子裏開始有下人打掃的動靜,七薑翻了個身,偌大的床鋪,她可以來回隨意地滾,隻是習慣了橫著睡,習慣了矮幾隔開兩個人,挪回到原來的位置,才覺得舒坦。
翻身朝向展懷遷那一邊,七薑的心一下一下,跳得越來越急。
昨天那個人說她壞,逮著機會就欺負人,她當時就懵了。
她的確欺負人了,可為什麽,總要欺負展懷遷?
七薑用被子蒙住臉,緩緩呼吸讓自己平靜,耳邊卻響起趕集那日在酒樓,大白鵝表哥對她說:“小薑兒,你當然可以不喜歡懷遷,但你也可以喜歡懷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