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顏深知母親的脾氣,唯有搬出大伯父來,告誡道:“若是鬧得難堪,丟得是太師府顏麵,大伯父必定不會讓大哥流落在外,不如先由大伯父出麵安頓好一切,我再幫母親勸說哥哥回來。”
四夫人冷笑:“他巴不得我們孤兒寡母滾得遠遠的,還會幫你哥?少做夢了,這麽多年韓子淑生不出孩子,他問都不問一聲,你在甄家過得不好,他來關心過你嗎?”
玉顏不願和母親分辨,神情嚴肅地說:“您心裏很明白,大伯父到底想不想趕我們走,既是屋簷下討吃的命,就該有討生活的分寸。今晚您若去堵大哥,在衙門外鬧得天翻地覆,那真就如您所願,咱們都能滾出去了。”
“放屁!”四夫人怒道,“我生的崽子,沒一個向著我,什麽叫討吃的命,當年若不是你大伯父不肯從宮裏請太醫,你爹能死嗎?”
玉顏道:“娘……您這輩子,就不能說幾句有道理的話,就不能清醒一回嗎?”
四夫人冷笑:“世人皆醉你獨醒,我是瘋子我是癡人,展大小姐你滿意了嗎?可我好歹在這展家站穩了腳跟,當了十年的家,你呢,被夫家掃地出門,按上私通偷人的汙名,我當年怎麽沒在繈褓裏把你掐死。”
玉顏心灰意冷,淡淡一笑:“您想去堵,就去吧。”
母女倆不歡而散,午後大廚房的人來收拾東西,發現主子們的飯菜幾乎沒怎麽動,都不由得歎氣。
軍營裏,展懷遷和將士們一道吃罷了午飯,趁著午休要歇一歇,雖說年輕力壯熬一夜不算什麽,但想著今晚回去多陪陪七薑,這會子能打個瞌睡也好。
可惜閉上眼,才要入夢,就被屬下在門外喚醒,他困倦地睜開眼,問:“何事?”
屬下應道:“晉王來了校場,請副將軍一見。”
展懷遷立刻起身,穿戴好鎧甲,持劍迎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