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念頭,心裏壓不下去,展懷遷還是趁著太陽落山進城,直奔司空府而來。
何世恒正在書房用功,下人送展懷遷到門口時,還玩笑說:“公子如今對念書是真上心了,盼著來年考取功名,老爺們都高興,遷哥兒,您一定給出出主意。”
展懷遷卻問:“公子這幾日,可出過門?”
下人道:“就那天給您送護膝去,不知怎麽不高興了,回府後又出了一趟門,氣鼓鼓的。”
展懷遷蹙眉:“然後呢?”
下人反而奇怪:“然後?然後公子就回來了。”
展懷遷白問的,便定了定心,將他們打發了。
有人推門進來,何世恒還當是催他用晚飯的下人,淡淡地說:“我寫完這篇就來,別催。”
展懷遷道:“是什麽振聾發聵的驚世大文章,弟弟也想拜讀。”
何世恒抬起頭,問:“怎麽來了,不是在練兵嗎?”
展懷遷繞過桌案,看了幾眼兄長的文章,笑道:“果然不錯,這京城裏的人,看你笑話也好些年了,明年春天,就該讓他們都閉嘴。”
何世恒並不在乎這些,問道:“找我有事麽,你得閑還不如回去陪薑兒,順便、順便照顧一下玉顏。”
“這幾日外頭的事,你都不知道?”
“知道什麽?”
“薑兒跑了,大雨天一個人出城,高燒一場,差點要了小命。”
何世恒驚愕地看著弟弟:“人呢,到底怎麽回事。”
展懷遷長話短說,稍作解釋後,便道:“今日還有一件大事,甄家帶人鬧到太師府門前,說我們家派人毀了他們的家墓,以泄私憤。”
何世恒望著弟弟,目光交匯,他們自幼就是最默契、最了解彼此的,他猛地一拳頭砸在弟弟的肩頭,罵道:“臭小子,你以為是我去砸了甄家的墓園?”
展懷遷笑了:“這不,親口聽你否認,我心裏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