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拉倒吧,你又打不過他們,你不能跑嗎,你是傻子嗎,打不過就跑啊……”
門外,眾人忽然聽見這一句嬌嗔埋怨,長輩們皆是會心一笑,黃將軍與夫妻二人道:“這孩子和懷遷很是般配,敬忠啊,你眼光可毒。”
展敬忠謙虛地說:“是個好孩子,往後還請將軍多多照顧。”
何翊翎亦欠身:“這幾年,小兒多虧將軍提攜教導,妾身感恩不盡。”
黃將軍擺手:“莫談什麽感恩,我這條命還是懷遷拖回來的,從此我看待他如同看待兒子一般,你們二位莫要吃味介懷,我就滿足了。”
展敬忠是位極人臣的文官,黃將軍是一身功勳威震四海的武官,品階上雖是展敬忠更高一些,但黃將軍比他年長兩歲,且相識於微時,兩府曆來交好,這些客氣話說幾句,便切入正題,是誰傷了懷遷,又是誰在城外作亂。
說起展懷遷獲救,多虧他自己機敏,當時火燒了攔住去路的絲網,火光引起了校場高塔崗哨的注意,又見副將軍的坐騎發瘋似的空跑,傳遞下去,另一位副將軍立刻帶人馬趕來。
若非如此,展懷遷必定被亂刀砍殺在荒郊野外,且待天明有人路過時,才會發現他的屍身。
一想到這些,七薑就後怕不已,那之後直到天明,守在展懷遷身邊,時不時就去摸一摸他的鼻息,怕他睡死過去。
展懷遷重傷失血,難免發燒昏睡,迷迷糊糊時,聽見幾次哭聲,奈何他太過辛苦難受,眼皮子都掀不開,一次次擔心一次次睡去,直到被叫起喂下湯藥,他才清醒幾分。
“怎麽哭成這樣了,臉上腫得這麽厲害?”展懷遷心疼地望著七薑,哭壞了的人兒,何止眼眉紅腫,整個小臉都腫了,原來他昨夜夢裏聽見的哭聲,是真的。
七薑沒照鏡子,也不知道自己醜成什麽樣了,隻是不耐煩地說:“我沒哭,你別說話了,吃了藥趕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