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展懷遷將七薑擁入懷裏,“你隻管放手去做。”
“懷遷,你怎麽了?”
“隻是忽然感慨,為了融入京城,你付出了太多太多,薑兒,辛苦了。”
七薑仰起腦袋,沒心沒肺地揉搓一下相公的臉頰:“是不是舍不得我,傻乎乎的,你趕緊回京城複命,趕緊來接我就是了,都趕回來了,千萬別誤了玉顏和哥哥的婚事。”
展懷遷答應下,幫著七薑穿戴齊整,他們就要各忙各的去了。
不久後,被送到衙門外,而後目送相公策馬遠去,七薑兀自嘀咕:“是舍不得我,還是朝廷上有麻煩?”
京城裏,展何兩府聯姻就在眼前,來自皇宮與王公貴族的賞賜、賀禮一撥一撥送入家門,大夫人帶著四夫人和玉顏一一應對,終日忙忙碌碌。
然而眼瞅著婚期臨近,玉顏不便再露麵,正如那位姑老太太說的,照著規矩,待嫁娘不該拋頭露麵。
玉顏自己雖不在乎,但不願長輩為難,漸漸不再管外頭的事,安安靜靜地等候在文儀軒裏。
因眼下大夫人與四夫人主事,管事下人們也都不來向大小姐稟告什麽,大白天的,文儀軒裏冷冷清清,下人都沒剩下幾個,全都調出去幹活了。
好在玉顏耐得住寂寞,也明白往後的日子難再有這份清閑,安逸地收拾自己的東西,靜靜等候嫁期到來。
同是這日,用過午飯後,玉顏獨自在屋子裏翻出幾件當年待嫁甄家時母親為她準備的東西,之前從秀景苑搬過來,所有細軟一並拿來並未細查,好些包袱就原樣鎖在櫃子裏,直到今日才打開。
“一晃,那麽多年,怪我當年太傻太懦弱。”玉顏輕輕一歎,取來剪刀,將一些大紅喜字都剪碎,要連同那三年暗無天日的日子,都忘記抹去。
此時,玉頌從前廳過來,本是替大伯母向姐姐問句話,卻見姐姐在剪繡了大紅喜字的荷包,嚇得趕來問:“怎麽了,姐姐,誰惹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