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薑很是厭惡,說道:“那一家子實在爛到根上,以為有個晉王已是頂天了,誰料一個更比一個壞,若非趕著玉顏的婚禮,我還要與他們計較計較。”
陳茵溫和地勸道:“縱然晉王、禮親王之流,也不過是冰山一角,朝廷皇室的蛀蟲何其多,你若生氣,實在氣不過來。”
七薑想說什麽,但欲言又止,畢竟是玉顏成親的日子,本不該討論這些不相幹的。
玉顏深知她的性情,更明白姐妹們是真心來祝福喜事,心意無限,不在幾句話,姐妹們在一起,自然就該有什麽說什麽。
玉顏便向太子妃欠身道:“娘娘,薑兒的家鄉,曾因鹽道貪汙,窮苦百姓吃不上鹽,不得不自家偷偷曬製。此外,邊境地方本該商貿繁盛,可也因官商勾結,不允許百姓做買賣,讓他們沒有營生。這麽多關乎百姓生死的大事,在皇上下旨徹查前,從來也無人過問和解決,如今到了京城,本以為天子腳下不再是山高皇帝遠,本該黑白分明、善惡有報的世道,卻比她的家鄉更混沌更荒唐,她想不通,也合情合理。”
七薑見玉顏如此體貼,便接著話說:“更可憐的是,天子腳下也能有那麽多女子活得艱難。娘娘、郡主,還有玉顏,也許將來我會給你們添很多麻煩,我不懂朝堂大事也不敢過問幹涉,但我已下定決心,隻要遇見受苦難的女子,隻要有人求上門,我將盡我所能救護她們。縱然無法改變世道,能救一個是一個,這些話,我也對展懷遷說過。”
三人眼中俱是欣賞欽佩的目光,陳茵道:“我不怕麻煩事,隻怕咱們姐妹空享一世富貴,待將來白發蒼蒼年華逝去,才遺憾一生無所作為,實在不值得。”
瑜初、玉顏和七薑聞言,紛紛起身來,端正地向太子妃行禮,齊聲道:“妾身必當追隨娘娘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