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刻值千金,何世恒被兄弟們哄鬧著推入洞房,正不知如何應付,展懷逍就已迅速將房門合上,把客人都擋在了門外。
“哥,我……”剛要說什麽,就聽舅兄和自家大哥二弟們在外頭又是賠禮又是說好話,要請各位客人去喝好酒。
他後退半步,隔著門向兄長們作揖致謝,待回身,才發現丫鬟婆子早早就退下了,洞房的外屋內室雖燈火通明,卻靜悄悄仿若無人。
一步步走入,何世恒的心越跳越快,分明迎了親拜了堂,分明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接下來是隻屬於他們彼此的時間,為何患得患失起來,為何覺著一切都變得不真實。
“怎麽不進來?”屏風後忽然閃出玉顏的身影,錦衣華服、珠翠滿鬢,她還是白天的盛裝,隻是柔和的燭光下,多了幾分新嫁婦人的嫵媚溫婉。
許是新娘太美,許是何世恒酒氣上了頭,他想要跨前一步,卻一陣暈眩蒙了眼,玉顏忙幾步上來將他攙扶住。
“相公,你怎麽了?”
“相……相什麽?”
何世恒猛地來了精神,睜大眼睛看向玉顏,心裏那患得患失的不安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一把將他的新娘打橫抱起,還在懷裏輕輕顛了顛。
玉顏失聲輕啼,一時羞紅了臉,不等開口,何世恒就重重親下來,滿心歡喜地說:“是,我是你相公,你是我的娘子,我們是夫妻了,我們成親了……”
“傻子,怎麽了?”玉顏輕輕捶他的胸膛,嬌然道,“我這衣裳頭麵十幾二十斤重,虧你還能把我抱起來。”
何世恒嗔道:“我豈是那些個文弱書生,便是我們將來滿頭白發,也能抱你去登山爬高,遊遍山河。”
玉顏被一路送進臥房,她伸手指向梳妝台,何世恒立時明白,將她穩穩地放在鏡台前的座椅上。
“來,相公為你卸發冠,從此你這青絲玉容,隻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