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兒子弄成這般慘狀,蕭姨娘再無底氣要求留下照顧懷逸,而展懷遷和大哥也都不再寬容,今晚的事必有蹊蹺,那麽乖的孩子,怎麽可能玩火胡鬧。
待不相幹的人都退下,待蕭姨娘一步三回頭地離了臥房,屋子裏終於靜下來,能聽見懷逸壓抑不住的輕微呻.吟,長這麽大,他還頭一次吃這麽大的苦。
懷逍出去轉悠了幾圈,回來便在弟弟耳邊低語,那扣在雪地裏的銅盆中,撿出幾片未燒完的零碎,那麽巧,上麵寫著類似生辰八字的字眼,兄弟倆差不多就明白今晚發生了什麽。
兄弟倆眼神交匯,明白彼此的意思,展懷逍就先走了。
“哥……”大哥離去後,見二哥坐到了身邊,懷逸哽咽著說,“我太疼了,我會不會疼死過去?”
展懷遷一下想起了七薑被貴妃虐.待的經曆,說來有些對不住弟弟,他都這麽可憐了,親哥哥在跟前,還思念著家裏的娘子。
“哥,我好疼!”懷逸哭了,終於像個孩子那般哭了,雖然冰塊能緩解些許疼痛,可畢竟不是小打小鬧的燙傷,兩隻手都沒法兒看了,這一夜注定難熬。
“哭吧,再長大幾歲,這世上就無人能見你撒嬌了。”展懷遷摸了摸弟弟的腦袋,笑道,“小時候多可愛,成天粘著我跟在我身後,漸漸長大突然就討人嫌了,小小年紀一股子清高勁,你都跟誰學的?”
懷逸可憐巴巴地望著兄長,但哥哥在身旁,他很安心很踏實,不論母親如何詆毀父兄和嫡母,他心裏明白誰對他好,誰不曾虧待他。
“想睡了就閉上眼,這會子能讓你好受些的,就是睡著。”展懷遷道,“有什麽話,過幾日不疼了再說,熬過去就好了,小孩子皮肉長得最快,別害怕。”
他一麵說著,摸了摸弟弟的額頭,生怕他高燒起來,好在情況不算太糟糕,隻是疼得太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