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懷遷將目光從七薑的麵上收回來,看著桌上的三菜一湯,說道:“母親是稱病獨居城外,因此城裏宮內大小宴席,她都不能露麵,也不能正大光明地回司空府探望雙親。隻有外祖母和舅母們,會隔些日子去探望她,但走動得勤了,又不免顯得太師府太無情,也不能。”
七薑放下了核桃,氣呼呼地說:“我就知道,外祖母為何不去陪她的女兒,還要托我多多去探望,何況司空府的姐妹們都可愛活潑,難道就不會讓夫人喜歡?雖然我答應她了,可我還是覺得很奇怪,夫人都在那裏住了十年,京城裏的人不過是嘴上不說,是個傻子都看得出來,是他們夫妻不好了。”
展懷遷無奈地說:“即便如此,也不得不維持表麵的體麵。”
七薑扒拉著盒子裏的核桃,發出聲響,都是她心裏的怒氣。
展懷遷問:“你生氣了?”
七薑說:“我要是投胎了你們的命,絕不把自己活得這麽憋屈,老天爺都要歎氣了,費勁巴拉給你們送到這樣的人家來,就活成這副鬼樣子。”
“七薑……”
“我不在這裏嗎,你老叫我幹什麽?”
展懷遷眼底有幾分笑意,但這會兒說正經話呢,認真起來道:“你成了我的妻子,某種意義上,老天爺也給你安排了這樣的人家。”
“才不是老天爺,是我爹,還有你爹。”七薑越發生氣了,“你爹有個兒子了不起啊,到處討人家的姑娘。”
展懷遷竟還有心思替父親辯駁:“沒有到處討,隻此一家。”
七薑把核桃拍回盒子裏:“眼下有一件大事,看你什麽態度了。”
展懷遷正襟危坐:“你說。”
七薑倒是放低了聲量,說道:“外祖母那兒得到消息,甄家正四處散播謠言,說大小姐是與人私通才受罰的,如今我們不僅把人搶回來了,四夫人還登門討要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