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諾笑得一貫溫和,像跟老朋友聊天似的:“你想聊些什麽呢?”
桑恬突然想到:“白醫生,你有對象麽?”
上輩子她是在發現自己有輕生的念頭後,偷偷找到了白欣諾,不過那時她的狀態已經很糟糕了,自顧不暇,雖然每周兩次貪享著白欣諾的救贖,卻不了解白欣諾的任何事。
不過她轉而想到:“心理醫生應該不能對病人透露自己的隱私,對吧?”
“對。”白欣諾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沒事。”
桑恬一愣:“啊為什麽?”
白欣諾笑笑:“因為我們有緣唄,上輩子也許我們很熟呢?”
桑恬猛地向白欣諾看過去,簡直要以為白欣諾也是重生回來的了,可白欣諾藏在玳瑁眼鏡後的彎彎笑眼一貫平和,看不出任何端倪。
白欣諾說:“我有一個關係很好的女朋友,在一起五年了。”
“真好。”桑恬由衷的說:“白醫生,我也喜歡同性。”
白欣諾:“能看出來。”
桑恬:“我對異性有種排斥。五歲的時候,我爸就去世了,到我八歲的時候,我媽認識了一個叔叔——嗨,叫他一聲叔叔我都嫌惡心。”
“總之,那男的是個醫生,開始每天到我們家來,給我帶一些娃娃啊糖什麽的,他看起來是個脾氣很好的人,我媽是個建築設計師工作忙,他還陪我玩娃娃來著。直到有一個暑假下午,我媽臨時加班去了,讓他在家看著我,我沒想到,他——”
“摸了我。”
白欣諾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嫵媚清秀的女人,一襲卡其色工裝裙,深棕色的長卷發垂在肩頭,眉眼間顯出聰明自信的樣子。 她長大了,成熟了,說起小時候的經曆像在說別人的事,可童年的影響,其實比很多人以為的大得多。
桑恬說:“我算很幸運,雖然那年頭舉證這種事很難,但我告訴了我媽,我媽毫不猶豫的相信了我,那男的再也沒到我們家來過,我媽也徹底決了找對象的念頭,讓我改姓桑,就跟著她一個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