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極台上的風獵獵作響。
林雪依然擋在桑恬麵前:“別跳。”
凜冽的風中, 桑恬紛亂的發絲拂在她臉上,兩人離這麽近,卻每說一句話都跟喊話似的:“不用跳, 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信你, 行不行?”
“我不想你心裏存個疙瘩。”桑恬說:“而且吧我也想突破自己的一個心理障礙。”
無數次午夜夢回,桑恬都夢到自己站在狂風肆虐的天台, 像一片枯葉飄然墜落。
事實上她也不清楚, 上輩子她生命的最後一刻,到底是主動從樓頂跳下去的, 還是失足跌下去的。
想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求生的本能讓她拚了命伸手去抓, 掌心卻隻抓住一陣空虛的風,並無一人對她伸出溫度尚存的手。
她到底還是跌了下去,眼看著灰蒙蒙的水泥地麵離她越來越近,閉上眼。
桑恬不想再做這樣的噩夢,她想突破這個心理障礙。
如果隻有她自己她做不到。
但如果為了林雪, 她可以一試。
桑恬無聲的笑了笑。
她是在笑懶懶頹頹如林雪,一定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為別人生命裏的一道光。
林雪問:“你一定要跳?”
桑恬點點頭。
林雪:“好, 那我跟你一起跳。”
她馬上叫教練過來:“這兒,單人蹦極改雙人, 我跟她一起跳。”
桑恬站在一邊, 看教練利落的給林雪綁安全繩,一陣陣風吹著她額前的發吹得她心裏發虛, 她問林雪:“你恐高嗎?”
林雪看著桑恬雙手緊扒旁邊的欄杆, 慫得跟小雞崽似的,懶懶答道:“很遺憾, 我不。”
桑恬哆哆嗦嗦哼一聲。
等教練給林雪綁好安全繩,排在她們前麵的兩個姑娘也體驗完了,一個成功了,一個放棄了。
教練問林雪:“你要不要到跳台邊看一眼?你要是覺得行的話,我就把你倆安全繩固定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