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公裏外, 木瀆。
老舊的小院,春節裏也尚有青碧,跟林雪記憶裏北方的蕭瑟相比, 是另一番光景。
低矮的平房散著濃濃煙火氣, 桌上擺著八寶飯和熏魚這些春節必備的傳統吃食。
飯後,林雪把繆可霏送的巧克力拿出來分:“晁姨, 晁叔, 嚐嚐,我之前一個學生送的。”
晁姨樂嗬嗬的說:“這寫洋碼的巧克力味道是不一樣, 阿雪,這麽多年我們一直受你照顧了, 今天過年,我也算你幹媽,所以我多問一句你別嫌煩。”
“你對你自己是怎麽打算的?難道就在這小鎮一直守著我們?”
林雪低頭咬著巧克力:“怎麽,嫌我煩了?”
晁姨擺擺手:“我怎麽可能嫌你煩。隻是你看這,除了在旅遊區那邊做生意的不算, 不是養老的老人就是還沒上學的孩子,其他人都是逢年過節才回來。”
“我多一句嘴,鄰居趙姨告訴我, 那天晚上你去逛集市,是跟個姑娘一起啊?”
林雪一回木瀆, 晁姨就開始操心起她的個人問題, 林雪沒打算相親,就把自己的真實取向跟晁姨說了。
晁姨晁叔早年也在邶城生活過, 也知道這現在不是什麽稀罕的事, 在體育圈子裏更是不少,隻是催林雪還是抓緊找個伴。
林雪坦誠道:“是前女友。她來這邊出差, 碰巧遇到了。”
晁姨小心翼翼試探著問:“說那姑娘長得特好看是嗎?怎麽就變前女友了呢?”
林雪低頭不說話,盯著巧克力上的齒痕。
這巧克力是苦?是甜?
她發現自己根本嚐不出。
又陷入了之前她最糟糕的那種狀態。
坐輪椅的晁叔平時話少,沉默的人卻往往格外細膩,他看著林雪,故意打斷晁姨:“阿雪自己有主意,你別問那麽多了。”
晁姨笑笑又去拿瓜子花生。
正巧這時電視裏的春晚,在放冬奧會的預熱節目,主持人挺激動的展示著全新場館效果,銀色的冰麵像冰封的城池,隻等能駕馭它的王者橫空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