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林雪的那句話, 桑恬心裏猛然一動。
林雪是在說酒店離場館的距離麽?好像是,又好像不止是。
桑恬糾結了一晚上的那個問題,好像因為林雪這醉醺醺的一句, 瞬間有了答案——
林雪要走的那條路很難, 也很長,會帶林雪通往一個遙不可及的、更加高遠的世界。
可隻要桑恬站在原地, 林雪總會回頭。
從聚光燈下回到日常生活中, 從眾人的矚目中回到桑恬的目光中,脫掉華服, 洗掉濃妝。
像現在這樣緊緊抱著桑恬,低喃一句:“我回家了。”
桑恬回抱著林雪, 懷裏的體溫是真的,暖著她,消解了吹拂一整晚的涼涼的海風。
桑恬終於笑了,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林雪的臉。
林雪一把攥住她的手:“手怎麽了?”
桑恬抽出手想躲:“沒怎麽,一點小傷。”
林雪卻不依, 一臉嚴肅的好像桑恬犯了什麽大錯,一把抓過桑恬的手,把那創可貼扯了。
一道血紅的新鮮傷口露出來, 林雪皺著眉倒吸了一口涼氣。
桑恬有點好笑:傷在我手上,我都沒吸呢你吸什麽?
林雪皺著眉問:“怎麽搞的?”
桑恬:“沒什麽事, 就是剝皮皮蝦的時候不小心劃了一下。” 她笑著逗林雪:“你不是專業運動員麽?再大的傷在你身上不也有過麽?別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林雪緊攥著桑恬的手:“那些傷再大, 是在我身上,這傷再小, 是在你身上。”
她瞥了桑恬一眼:“能一樣麽?”
桑恬呆呆看著林雪低頭, 把她的手含進了自己嘴裏。
窗口淡淡的月光灑進來,此時一點不顯得寂寥了, 難得靜謐的氛圍讓桑恬有點緊張,剛想滿嘴跑火車的吐槽“你不會真以為口水能消毒吧?”一瞬間,她卻說不出話了。
因為林雪的舌尖,觸到了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