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劉老爺如何與親家溝通的,宣霜讓他三日內辦婚宴,他就真的在三日內一切從簡準備妥當。
此時劉府各個角落張燈結彩,不時還能聽到仆從忙碌的聲音,為明天的婚宴做籌備。
宣霜與祁曜住的原本是劉公子的那間房,但如今劉公子身體無大礙,明日又是婚宴,他早已搬到劉府另一處院子裏。
屋內蠟燭明明滅滅,許是從前妖怪待過,房間內總是陰森森的,妖氣倒是已被宣霜除去。
宣霜並未看祁曜,盤腿坐在小案上,白袍層層疊疊,唇色寡淡,神情更是寡淡,他眸中映著燭光,容色清清淺淺,像山巔的雪,不染凡俗塵埃。
旁人若是在此,怕是會被迷了心智,但祁曜卻恨得牙癢癢,最是討厭他這副模樣,似是老僧入定,目下無塵,無人能入他眼,無人能動他心神。
每次看見他這高高在上的姿態,祁曜的施虐欲與破壞欲就會暴增,想狠狠地揉碎他,撕爛他,讓他疼,讓他哭,好在他臉上看見不一樣的表情,那一定會相當精彩。
想到此,祁曜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浮躁的心緒穩定下來,他再抬眸時,像是刻在臉上的茫然神情隨之浮現,“為什麽?”
清脆茶水聲響起,宣霜眼也沒抬,“外麵危險。”
近日以來,祁曜的演技已經拿捏自如,可謂是爐火純青,他抿抿唇,小聲撒嬌道:“可是,我想待在你身邊啊。”
宣霜沒帶什麽情緒地掃他一眼,像個鋸嘴葫蘆,不說行,也不說不行。
小案下有層木台階,祁曜朝他走去,席地坐下,他雖瘦弱但身量高,微抬下巴便能擱在宣霜腿上。
有酸癢的異樣感傳來,宣霜垂眸看去,祁曜皮膚白皙,臉頰紅潤,鬢邊的發濕潤,連帶著一雙眼也濕漉漉的。
“好不好嘛..”祁曜用下巴蹭了蹭宣霜的腿,繼續小聲撒著嬌:“保證不給你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