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霜唇上微疼, 他被祁曜勾纏著,迷迷糊糊地知曉祁曜在幹些什麽,他本該惱怒羞憤, 本該將那人推開, 但莫名的歡愉從兩人交疊糾纏的口齒處傳來,使他欲罷不能,情難自禁, 抵在祁曜胸前的手, 便也成了擺設。
他被祁曜摩挲著後頸, 被迫仰起頭,承受著祁曜的吻。
潮濕溫熱裏,水聲嘩啦啦作響。
宣霜神思混混沌沌, 他好似從水裏被人抱起來,身下變成綿軟的被褥,然後像被什麽重物壓了上來, 險些喘不過氣。
宣霜難耐地呢喃,他很熱, 但唇上被堵著,攪得他發不出一點兒聲音,隻能徒勞地去推那人。
嗚咽聲斷斷續續, 似在控訴祁曜。
他側頭附耳,啞聲道:“若是不想修為盡散,待會兒可得忍著點..”
宣霜腦中轟然作響,之後所有的一切都如夢似幻一般, 忽遠忽近, 縹緲異常, 混沌得如同在巨浪中沉浮, 隨波逐流。
驚濤拍岸,疾風驟雨,宣霜被擠得溺在浪潮裏,顛來倒去,已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祁曜抬手拭去宣霜的淚珠,卻並未有絲毫的心軟。
客棧外,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整夜,結界內,所有的聲響動靜都被隔絕了起來。
宣霜倏地睜開眼,外麵日頭正盛,刺眼光線晃得他眯了一下眼,靈台嗡鳴一聲,昨夜亂七八糟的畫麵霎時爭先恐後地湧入他腦海。
宣霜腦中轟然炸響,空白了許久,愣是一點思緒都找不回來。
身側傳來輕響,宣霜猛地回神,轉頭就見淩亂不堪的被褥間,祁曜似正在熟睡,**上半身,胸膛、肩臂上布滿可疑地抓痕。
宣霜腦中的那些畫麵便愈發清晰起來,記憶裏,祁曜似乎三番兩次推開過他,是他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又貼了上去。
這些..難道都是他撓的?
宣霜忍不住捂臉,腦中一片混亂,他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無比希望自己的記性不要那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