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小石,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一個白衣飄飄的公子搖著折扇走進了茶舍,外麵下著大雨, 他身上卻沒有濕半點。因為早就有人拿著一把大傘幫他遮雨, 還有人特意從馬車到茶舍門口鋪了矮凳。那公子踩在矮凳上,自然不會踩到一點雨水。
大石和小石是白衣公子的貼身小廝,因為貼身, 長得還算標致,但眼神猥瑣,實在是不討人喜歡。
白衣公子一合折扇, 敲在兩個小廝的腦袋上:“怎可隨意趕走他人?真是不懂禮貌。”
大石、小石捂住腦袋,頗為委屈:“公子,他們又髒又吵,您那麽愛幹淨,萬一他們無禮衝撞了您怎麽辦?”
白衣公子溫和一笑:“衝撞就衝撞, 又不礙事。”
大石和小石見與自家公子說不通,連忙笑道:“公子,您在這兒稍做歇息,我們這就去取東西。”
“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兩條狗在叫,你們都聽到了麽?汪汪汪!再怎麽叫也不像人!”
陸子怡認識那突然出口嘲諷的書生, 她記得這人叫陳秀。
陳秀話一出口, 四周哄堂大笑, 大石和小石平日囂張慣了, 哪裏忍得住被人挖苦?小石從一堆書生中揪出陳秀, 邊打邊罵道:“你個窮書生閑出屁來了, 也敢罵你爺爺我!”
陳秀掙紮道:“你不過是奚石方的狗, 也敢對我動手!”
白衣公子正是奚石方,涇陽城的人家再有錢,小廝也不敢那麽凶悍,而小石不然,他叫人罵人,見狗罵狗,因為奚石方是涇陽城縣令的獨子。奚縣令十分寶貝這個獨子,含在嘴裏怕化了,捏在手裏怕碎了,因此常囑咐奚石方的兩個貼身小廝要照看好獨子,否則唯他倆是問。
奚石方依舊溫和地笑道:“小石,不要和這種人一般見識,我們拿了書就走。”
陳秀惱怒地道:“裝什麽裝,你不就是仗著是縣令兒子狂妄傲慢?既然如此嫌棄茶舍,你可以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