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原本是懷著極大的期待過來的。
那些往日的痛苦回憶,某些潛藏在心底深處,不能說出來的陰暗念頭,似乎都有了發泄的渠道。
何雲本來覺得,看到何大平曲美芝倒黴,她應該能更高興一點。
但是,最高興的時候,也不過是看著曲美芝因為擔心自己的兒子,而發瘋的時候。
要說為人,這兩口子都不配,可要說是畜類,又好像還差了那麽一點意思。
不過,老話說虎毒不食子,就算曲美芝沒了人性,獸性中的舔犢之情,倒是還挺濃。
也不過是食人的豺狼而已。
她甚至都懶得再去多看何大平一眼了,那個人,大概連這點感情都沒有。
還有目前被社區照顧著,準備送去鄉下親戚家的何軍,何雲也沒剩下太多想法。
一個早就被父母養成了豺狼的孩子,親戚裏也沒幾個好東西,他以後的路,大概不會太好走。
何雲甚至都懶得再出手教訓他——這個年紀,父母雙雙入獄,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懲罰了。
惡人收到了應有的懲罰,一切卻突然變得索然無味。
何雲現在唯一想做的,隻有改掉自己的名字,換回她媽媽的姓。
上輩子,何雲也是隨母姓,改成姓慕,而她對媽媽唯一的了解也隻有:媽媽叫慕清,學曆很高,也很厲害。
但具體究竟是做什麽的,為什麽厲害,沒有人告訴她。
人海茫茫,找一個隻知道名字的人,實在是太困難了。
調查組那邊,對於孩子們身份的核查,也一樣遇到了重重困難。
村長的本子裏大概記了這些孩子是什麽時間,從哪個城市拐的,問題是,他經手過的孩子太多,不一定每條記錄都有,也不一定都是對的。
這種團夥作案,其實組織相當鬆散,再加上上下遊的竄通,隨機性很強,村長他們這個團夥出手的次數也不算多,後期更多是作為銷售商,接手那些別的省份販運過來的女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