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喚他為“哥哥”◎
很快, 大軍開撥,銀甲耀日光。
到了原野上,陳子惠站在一處高地上眺望, 見是黑壓壓的一片,心裏便是知道, 是匈奴的援軍來了,恰是選在了這時候。
中山郡河堤決口, 京城裏皇位之爭愈演愈烈。
陳子惠翻身上馬,勒了勒馬的韁繩, 與匈奴的這場仗是不可避免了, 隻希望是最後一場仗了,之後便能太平下來,他便能回家,見到他的妻子。
之前, 從未有哪個時候,像現在這般,這樣期盼戰爭的結束,過上平靜的生活,哪怕以前他最不屑於提到的柴米油鹽。
手腕處,仍係著那個紅綢。
“我不日便歸。”
聲音很低, 似是囈語。
接著,目光投向了對麵的人群,又盤點了一遍所布置的陣, 整肅好後, 等待擊鼓出兵, 對麵卻遲遲沒有動靜, 不免困惑。
匈奴那邊也確實是出了些事情的, 近幾個月以來,老單於的身子便時好時壞,老單於內定的繼承人是自己的大兒子左賢王,但右賢王勢大,已是蠢蠢欲動。
那邊卻是紋絲不動,他登臨高台,望著匈奴那邊的動靜,眯縫起眼睛來,看得倒是極其細致。
瞧了半天,沒有瞧見右賢王的蹤跡,隻瞧見了一女子身穿黑衣,蒙著黑紗,隻露一雙眼睛來,是江星闌。
很快,匈奴的隊伍當中鬆動了,有一人催馬跑過來,到了高台下,行了禮,說是他們的主帥有話同他講。
之後,匈奴軍隊齊齊往後退了十步,留出一大片空地來,江星闌從隊伍當中站出來,目光掠過這一片空地與站在高台上的人。
陳子惠這邊卻是沒動。
他身邊的副將勸說道:“下官瞧著您還是不要過去的好,那個女人可是狡詐得很。”
衛國的官員對江星闌沒有什麽好印象,尤其是知道了她本是中原人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