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昭昭想借機甩開陳子惠,手稍一鬆,又被陳子惠攥得更緊。
那人手上的溫度傳來,她身子又是一顫。
“跟我走。”
明明在這樣的險境中,他還保持淡定,她又想起了夢中,她整個人被他掌控的情形,什麽都是跟著他,他想做什麽,她根本攔不住。
瞟著自己纖細的胳膊被一雙手鉗住,韓昭昭又一次無奈地歎氣,根本甩不掉,幹脆別甩了。
此時離河邊已經有了一段距離,見到的是無邊無際的黃土坡,一模一樣,壓根分不清東西南北,繞了半天,還會繞到原位。
現在她隻能依靠陳子惠。
她壓低聲音,試探性地問了陳子惠一句:“你可識得路?”
後頭傳來悶悶的一聲:“識得。”
“往哪邊去?”
“這邊。”
陳子惠指了方向。
“你不必這麽害怕,一時半會兒刺客追不上。”
他是極為體貼的語氣,從其中,韓昭昭感受到了篤定。
“走吧。”
陳子惠帶著她在土坡中間繞來繞去,他對此處的地形極為熟悉,刺客的聲音漸漸遠去,荒野中回**的隻有兩人盡量壓低的腳步聲。
走了有些時候,陳子惠尋了個土坡,停下。
剛才韓昭昭的心裏確實有些緊張的,但受的傷不重,加上跟著陳子惠這個受了重傷的,跑得不快,她不是很累。
可為了維持自己鹹魚且廢的人設,她也不管這土髒不髒了,像瀕死的魚一樣靠在上麵。
她倒是巴不得陳子惠不對她產生什麽心思,如此,正合她意。
為了裝得更像點,還擠出幾滴眼淚,一副嬌嬌弱弱,碰不得的瓷娃娃模樣。
瓷娃娃潔白的皮膚還有幾道劃痕,剛才跑得急,又裂開了,淌著一點兒血,黛眉微蹙。
“你先拿棉布包紮一下。”
陳子惠從口袋裏拎出一條棉布,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