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縣丞的背後的是楚王。”
這一句話就把韓昭昭砸得一震,其實秦縣丞剛出獄的第一個晚上,他的房子被燒了,頗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韓昭昭就已經開始懷疑了,剛才,陳子惠和他的對話,更加深了她的感覺。
但真的把血淋淋的事實撕開,擱到她眼前的時候,她心裏一涼,不願意接受。
那是把她從小帶大的人,她不大記得以前的事情,但是他們都說,秦縣丞無兒無女,便把小時候的她當做自己的女兒一般疼著,帶她上街買衣服,買一大袋各種各樣的零食回來。
他還教她讀書,告訴她何為仁,何為義,何為和,帶著她識字,一遍遍地讀著先人寫下的經典著作。
父親是很信任他的,他說秦縣丞有學識,隻可惜因家境貧困,沒讀過多少書,要不然會有更高的成就,言語間皆是歎惋。
父親把他當做知己,結果他在背後捅刀。
韓昭昭抬頭看了一眼陳子惠,心裏“唰”地涼下來,仿佛剛從冰窖裏走出來。
她父親清清白白地做了一輩子官,真心地幫他們,卻被他們背叛,這世事真是荒謬而又不公。
“其實,不止是楚王……”
陳子惠故意拖長音調,打量著她,見她把衣角在手裏團著,繞著手指纏了好幾圈,勒得手指發紫。
讓他想起了上吊時的白綾,那纖細的脖頸便是她修長如剝蔥般的手指,被纏得奄奄一息,隻剩下最後一口氣,苦苦地掙紮著。
聽到陳子惠的話,才回過神來,輕飄飄地問了一句:“還有誰?”
陳子惠本來懷著報複心理,讓韓昭昭也好好地體味一下被別人背後捅刀的感覺,韓家對他家做過的事情與這也差不多,真是風水輪流轉,誰都跳不這個輪回。
可見到她這副可憐兮兮、失魂落魄的樣子,一時又狠不下心來,想起那些事情發生的時候,她還沒有來到人世,便作罷,一口氣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