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陳子惠在她身上探尋的目光, 韓昭昭的心“砰砰”直跳。
現在不同於昔日,自打她父親這回去了邊塞,留下陳子惠守在後方, 陳子惠明目張膽地跟她說禮尚往來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 現在局勢變了,不同於之前他父親提攜陳子惠的時候, 他還要感恩戴德地對父親喚一聲“恩師”。
陳子惠現在對她家客氣隻是為了維護自己苦心經營出來的君子形象,一旦她觸及到了他的核心利益, 他會毫不猶豫地撕破這層虛偽的麵皮, 畢竟,沒有父親的威懾力在前,一切都是白搭,她隻能當做魚肉, 任他宰割。
能有如此大的變化,她猜測應當是朝廷中有了新的動向,皇帝一心想讓自己的兒子繼承未來的皇位,因此也就要對付起覷皇位的弟弟楚王,他要扶持新人,這個人就是陳子惠。
而她的父親, 被當做了舊人一黨,被排除在外,派過去打匈奴, 還不給太多的兵馬, 便有了要讓他與匈奴人內耗的意思。
常言道最是無情帝王家, 說得不差, 當初皇帝拉著她父親的袖子, 說要卿為他守江山多麽深情,現在拋棄他,就有多麽無情。
韓昭昭的指尖顫抖,玉手搭下,指甲摳進床單,不敢表露出絲毫的心虛,直視陳子惠,輕輕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她記得,在夢裏,情到濃時,他是極其喜歡自己喚他的名字的,手指輕輕托住她的臉,硬要她開口喚出他的名字來。
她想,他這個名字,應當是有寓意的,當時,是他求著她,這次,她索性主動喚出來。
陳子惠一愣,手指攥緊了衣服的一角。
他抬頭,入目的是一張芙蓉麵。
韓昭昭披著一層外衣,但這身外衣是紗製的,裏麵裹著內.衣,雪膚半隱半現,霧裏看花,更能激發人的欲望,朱唇微張,喚出他的名字。
丫鬟不知道這藥效在韓昭昭體內還能起多大的作用,害怕出事兒,按住韓昭昭,眼神惶恐,而韓昭昭被她按著,沒有反抗,乖乖地坐了回去,一臉無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