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能如同這件衣服一樣, 便也好,隻可惜,自從她來了以後, 匈奴與中原的衝突明顯變得更為激烈。近一兩年來匈奴進犯邊境的事情越來越多,死傷也越來越慘重, 我在晉陽,離邊境並不算遠, 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次打仗,她一定是跟過來了, 這次包圍這間屋子, 針對的是我,看得出來,他恨極了我,想要我死都不能瞑目。”
秦縣丞這一輩子為人低調, 又沉默寡言,不該說的話絕對不多吐露一個字,風評甚好。
有負於中原是真的,可從匈奴人的角度來看,當真是找不到一點兒錯處,哪怕最後是因為誌不同、道不和, 離了匈奴的陣營,也未做出來一點兒傷害匈奴的事情,論及此, 他是一點兒都無愧於養育他長大的匈奴人。
可是他口中那麽恨他的人, 竟然是屬於匈奴陣營的人。
韓昭昭頓覺後背一陣發涼, 又細細想了一番, 或許這人不單單是匈奴人, 與中原也有關係?
不然,為何從她來到右賢王身邊之後,甚是推崇中原的文化,改製改得比何時都快,右賢王再怎麽說,也是匈奴人,也是在匈奴的文化中浸染出來的,難以這麽迅速地舍棄本民族的文化,學習幾百年來一直被認為是敵國的,至少在心裏,就難邁過這道坎。
這個暫且被稱為右賢王謀士的人就像幕後的黑手,操縱著一切。
“你說她會來?”
“我想,依她的行事風格,會來,而且極有可能就在穿著黑衣服的人群中。”
韓昭昭往遠處看過去,一片人皆著一模一樣的黑衣,遠遠地看來,看不出有任何區別。
“可是,在這麽多人裏根本分辨不出來。”
“是分辨不出來,到這時,隻能憑借自己的直覺,我是見過她兩三麵的。”
或許是沒有見過她的正臉,但是光看那背影,便覺得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