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是你從張家拿過來的?”
“是。”
“張太尉怎麽會給你?”
張太尉是如今皇後的父親, 出身大族,居三公之首,又長了皇帝一輩, 行事素來我行我素,不怎麽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裏。
“你是花了錢拿回來的?”
話出口之前, 韓昭昭知道自己的猜測是錯的,張家是世家大族, 最不缺的就是錢,撒錢如撒鹽, 好的是麵子。
不過她還是要這麽問, 引來陳子惠接下來的回答。
“不是,是他們給我的。”
“給你的?”
韓昭昭難免不驚詫。
“是,你跟我訂好了婚約的時候,我知道過不了幾日, 便要回到京城,所以我提前叫人給張家去了信,讓他們把原先你家裏頭擱置在你屋子的東西都收拾收拾,搬到了這裏,至於後來的布置,我叫來了你家原來的丫鬟小廝, 照著他們說的,叫我這裏的下人擺的。”
原來是早就計劃好的,也難為他這一片苦心了。
韓昭昭的手撫過花瓶, 輕輕地貼上了花瓶中一枝盛放的臘梅花。
花開得正好, 不過離了地之後, 過不了多久, 就會敗了, 而陳子惠與她,縱使他費了這一片苦心,也難以長久。
從來,與父母有關的仇恨都是不共戴天,她父親與秦縣丞如何,是她父親與秦縣丞的關係,留待她自己來探清,這並不構成陳子惠可以迫害她父親的理由。
何況,陳子惠還是她父親提攜起來的,寄托著她父親的厚望。
她想,陳子惠對她,大概僅僅是一時興起,喜歡的時候當個寶貝玩具似的揣著,願意哄著寵著,等玩多了,見慣了,便扔了,或許想都不會想起來。
人,還是要靠自己,要不,就趁著新鮮感沒有過的時候,盡可能多地從他這裏打探到消息,盡可能地去拉攏他這邊的人,來要挾他。
陽光之下,聽到她的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