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千曉撥弄了一下小草,道:“你怎麽躲盆裏去了?”
“你進洞後忽然就不理我了,一個勁往前走。”小草順勢卷住他的手指,控訴道,“喊也喊不應,我怕這裏有古怪,萬一走散了找不著,就變回原形鑽到乾坤囊裏去了。”
魔尊大人抱著白玉盆,漫不經心地掃視著石壁上的一顆顆眼珠,解釋道:“這裏的怨氣與萬噬裂穀的太過相似,本尊習慣了這些東西,一時不察,才著了他的道。不過,你怎麽知道我的靈台受了怨氣汙染?”
“這個玉牌一直在散發著清涼的靈力,變成一個殼子罩著我。”小草勾起玉牌,打開葉子,比劃了一下,做了個敲門的動作,“我就猜是不是有東西想侵入靈台,於是試著用道侶契印叩開了你的識海。”
溫千曉被它的動作逗笑了,誇讚道:“還是我們家阿霜聰明。”
說罷就準備將白玉盆放回去。
“等等!我不想呆在裏麵。”小草伸出一片葉子探進乾坤囊,拽出落在裏麵的衣服,綠光微微一閃,就變回了人形。
他匆匆忙忙扣好雲母扣,抬頭道:“你還沒說,識海幻境裏為何會有我的屍體……”
小仙君忽然沒聲兒了。
魔尊大人把人拉進懷裏,撫上他的臉頰,在唇邊親了一下,低聲道:“噓,等回去後告訴你。”
白子遊眨了眨眼睛,耳尖發紅,撇過頭去,嘀咕道:“好好說話,不要隨便亂親。”
溫千曉悶悶地笑起來,鬆開他,輕輕一振寬大的袖子。
無數條黑蛟虛影竄了出來,風卷雲殘般地刮過石壁,轉瞬間,上麵的眼珠子被清了個一幹二淨。
“餘臨淵沒找錯,這地方確實是黑鴉的老巢,就是不知怎地被牧逐流給占據了。”溫千曉隨手摘下一顆遺漏的眼珠,像撣灰一樣輕鬆地拂去了纏繞的怨氣,搓揉兩下,繼續道,“黑鴉不吉,本身就容易招來不幹淨的東西。牧逐流又用了些殘酷的手段,把這裏弄得烏煙瘴氣,本尊還真挺好奇那個邪術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