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霜,他不是……”
“既然舊識來訪,那麽我便不打擾了。”白子遊鬆開了扶著他的手,冷淡道,“你嘴裏就沒有半句真話,我信不過。”
這邊正焦頭爛額,那邊院門輕響,狐逍遙闖過山門,入了無名宮,熟門熟路地沿著小徑摸進風竹樓,還順手折了枝粉花簪在鬢邊,邊沿途欣賞邊嘖嘖道:“血本,真是下了血本!好一個金屋藏嬌,嘖嘖嘖……羨煞旁人。”
他便這麽招搖地進了內院,景色驟變,滿地殘枝斷葉落紅,著實把狐嚇了一跳。
“這是……沒哄好?打起來了?”狐逍遙暗自納悶,“不可能啊,我的法子怎麽會不靈呢?”
白子遊正被溫千曉糾纏得心煩意亂,退後兩步,餘光恰巧瞥見了在不遠處發呆的狐逍遙。
那人一瞧便知與宮裏的眾多美人不同,如瀑的銀發隨意挽起,搭落在曳地長袍上,衣襟鬆垮地半敞著,顧盼間暗含風流,鬢邊還簪了朵騷氣的粉花。隻消站在那裏,微微一蹙眉,便無端生出萬種風情。
與模樣俊美的魔尊甚是般配。
白子遊忽覺胸悶到喘不過氣來。
魔尊的舊情人之多,大概兩個巴掌都數不過來,平日裏的那些甜言蜜語,不知在與別人耳鬢廝磨間絮絮低語過多少回,自己怎麽還為此心緒不寧,患得患失起來。
可笑!
小仙君麵上浮起薄怒,拂袖揮開溫千曉,嗬斥道:“人都找上門來了,還不去!再胡攪蠻纏,我就、就……”
被當做質子押在無名宮裏,縱然遭人戲弄輕薄,又能如何?白子遊說不出來,一時更加委屈了,逃也似的跑回屋裏,關上了門。
魔尊大人碰了一鼻子灰,回頭看見狐逍遙,頓時恨得牙癢癢。
“色狐狸,你來做甚!?”
“來瞧瞧尊上有沒有把人哄到手,不過好像變得更糟了。”狐逍遙掏出一把折扇,搖了兩下,真心實意發問道,“怎麽會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