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千曉等狐逍遙那邊的消息等得望眼欲穿。
這一整日,他自從渚江邊回來後,便如泥塑般一動不動,隻盯著桌上那毫無聲息的千裏傳音筒,橫看豎看,仿佛要將它看出花來。
若是以前,色狐狸知道魔尊為了等自己傳回的隻言片語,枯坐一日,說不定會感動到哭出來。
這會兒它有點哭不動了,沮喪地耷著耳朵坐在樹墩下,用爪子按開陣法,有氣無力道:“我……我打聽到了。”
溫千曉眉頭一皺,道:“怎麽聽起來如此疲累,你把那仙君騙上床了?”
“騙個屁!”色狐狸罵罵咧咧道,“他好像不太行。”
溫千曉:“?”
溫千曉:“咳,你跟那仙君的風流事稍後再提。先說要事,夢澤在哪?”
“旌南道的一處秘境內。我說,你這麽大費周章地找夢澤,要是白露不在他手裏,又當如何?”
“那便繼續找。”溫千曉淡淡道,“若是阿霜自己想要離開,那便親口來說,本尊自會放他離去,絕無二話。好端端的卻不告而別,沒這道理。”
“……行。”色狐狸沒精打采地甩甩尾巴,“大情種,你可當心點兒,仙君都是慣會騙人的。本狐閱情無數,還險些被望舒給騙了。”
它想了想,又憤慨地重複道:“給騙了!”
魔尊大人縱然萬般心焦,此時也不得不耐著性子關切道:“到底怎麽了?”
狐逍遙垂著腦袋不吭聲,尾巴甩得跟掃帚似的,揚了一地的灰。
在溫千曉鍥而不舍的追問下,它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氣,跳起來對著千裏傳音筒連比帶劃,聲淚俱下地講了一遍方才發生的事。
望舒仙君是個爽快人,說管就管,把紅毛狐狸往袖子裏一塞,片刻不停地趕往幽州以北的旌南道,一路上未曾歇息,害得狐逍遙連偷摸傳音的工夫都沒有,不得不在晃晃****的袖子裏呆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