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逍遙一點兒也不困了。
它圍著餘臨淵轉來轉去,上躥下跳,耍無賴地扒著仙君的發髻,嚷嚷道:“什麽童養媳!”
餘臨淵笑得坐都坐不穩,伸手想把紅毛狐狸從頭上抱下來,道:“原來你真不記得了,銀柳川那日真的隻是見色起意啊。”
色狐狸惱羞成怒,扒在他頭上死活不鬆爪,撒潑道:“見色起意怎麽了!難不成還要找個醜八怪雙修!你不要打岔,快說,本狐怎麽會是童養媳!!”
望舒仙君被抓得頭皮發疼,不得不告饒道:“阿遙,好阿遙,你先下來。”
狐逍遙憤憤地蹦下來,還沒站穩又被摟進了懷裏。
“這身偽裝還挺討人喜歡的。”餘臨淵親了親它的耳朵,“能不能讓本君瞧瞧你的真身?”
色狐狸一歪腦袋,不明就裏,但還是聽話地搖搖尾巴,“噗”地變回了九尾白狐的模樣。
屋子不大,它怕撞倒桌椅,依舊保持著那麽小小的體型,九條尾巴蓬鬆地堆在身後,雪白可愛,像冬雪堆成的精靈。
餘臨淵的眼神霎時柔軟起來。
“阿遙,”他將小狐狸抱得更緊了,仿佛抱著失而複得的珍寶,喃喃道,“我的阿遙。”
*****
這日桑景從人間歸來,似乎心情不大好。
望舒仙君難得留在仙府偷閑,察覺到護山的迷霧大陣被觸動,心知是桑景回來了,便起身去山門相迎。
“師兄。”他喚了聲,遠遠瞧見自家師兄皺著個眉,“怎麽這樣不高興,可是遇見麻煩了?”
桑景凝重道:“我回了趟青丘。”
“你回家了?”餘臨淵十分意外,“這般突然,是族裏有要事找你商量?”
“算是吧。”桑景正說著,懷裏的布包忽然動了一下。他低頭撥弄著安撫一番,無奈道,“先回去再說。”
照花亭內。
羲和仙君攆走了三隻雀鳥,一隻猢猻,還有兩頭走獸,餘臨淵又在一旁施了清潔法術,設好結界,師兄弟二人才堪堪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