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此時還不知道自己被人揭了底,否則定會讓明心仙君後悔自己長了張嘴,不死也得脫層皮。
明心本人也很焉巴。
他滿臉惶惶,坐在靜室裏跟白子遊大眼瞪小眼,好像他才是那個等著被治的人。
白子遊見他根本無心問診,出聲安慰道:“仙君寬心。就算給丹霞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殺了雲境裏唯一的醫仙。”
明心瞥了他一眼,惆悵道:“你知道什麽。丹霞不願讓臨淵知曉,這麽多年來沒人敢壞了這條規矩。縱然雲境人人都有所耳聞,這些流言蜚語從未傳上過星沉山。”
“……”白子遊對丹霞沒半點好感,不確定道,“他真會為了這種小事對你出手?”
“那倒是不會。”明心仙君長籲短歎,仿佛自己已經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本君替人看病很隨性的,心情好了一天能看幾個,心情不佳十天半個月都不出診,比較容易得罪人。原本有丹霞這個靠山在,他們不敢對我如何,但被臨淵這麽一攪和,恐怕……”
“望舒仙君也能鎮得住。”
“他?他又不管事。你方才也聽見了,除非本君這輩子都留在星沉山,否則難說。”明心略一思忖,摸摸下巴,自言自語道,“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終於不那麽焉巴了,勉強打起精神,對白子遊道:“伸手,搭個脈。”
因為明心仙君醫治時謝絕旁觀,溫千曉被侍奉童子送回了客臥。
它焦躁地在被子上爬來爬去,想到白子遊直到分開時都沒正眼瞧過自己一眼,就抓心撓肝地難受。
花糕蹲在一旁瞅了它半晌,忽然跑過來叼住像被架在火上烤的小蛟,比起沒輕沒重的色狐狸,咬的力道很有分寸。
它把小蛟塞進柔軟的肚皮下麵,嗚嗚兩聲,居然在試圖安慰人。
溫千曉很感動,但是有點被壓得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