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千曉剛一落地,腳跟還沒站穩,就被渾身都是草屑的小仙君撲了個滿懷。
“你怎麽才來!”
聽著凶巴巴的,但實在沒什麽氣勢。
溫千曉順勢把人摟緊,輕輕撣去他頭發上的草屑,好聲好氣道:“是本尊來遲了。須彌戒裏有幽州買來的花糕,一會兒給你當作賠禮,好不好?”
白子遊把臉埋在他懷裏,委屈勁兒忽然上來了,悶聲道:“就一盒花糕?”
“兩盒。還有別的零嘴點心。”溫千曉不由失笑,“阿霜,桃花潭底下的那些寶貝都被你搬空了,本尊如今兩袖清風,實在沒什麽東西可以送你。”
小仙君動了動,稍稍扭過頭,臉頰緊貼在他胸口,聽著那一聲聲倍感心安的心跳,小聲道:“有的。”
“嗯?你想要什麽?”
白子遊抬手一指:“我要他的命。”
牧逐流:“……?”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魔尊是怎麽花了不到半個時辰的工夫,就從萬裏之外的孽海趕到了這裏。
真是活見鬼。
丹霞還特意交代過自己,要在驚動魔尊之前捉住白露。如今看來不僅失敗得徹底,恐怕連小命都難保。
溫千曉安撫完了自家道侶,抬眸望向那惶恐不安的藍衣仙仆,朗聲道:“本尊與望舒仙君有過約定,將白露暫時送到雲境療傷,一年後要完好無損地歸還回來。你既是丹霞的仙仆,那麽便是在替丹霞做事。埋伏在此,擅自撕毀與望舒的約定,也是丹霞的意思?怎麽,餘臨淵是死了麽,竟讓一個小輩這樣蹬鼻子上臉?”
他到底還是將白子遊說的那些話放在了心上,適時地問候了一下望舒仙君,看似無意,實則在試探牧逐流的反應。畢竟還有個狐逍遙呆著星沉山,若餘臨淵真出了事,自己這好兄弟恐怕也凶多吉少。
牧逐流心裏咯噔了一下,須臾,開口道:“我與白露有舊怨,狹路相逢,自然分外眼紅。什麽約定不約定的,仙君之間的事,跟我有什麽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