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要你了。”白子遊忍住笑意,不客氣地在他後背上拍了一巴掌,“起開。”
魔尊大人不肯起來:“阿霜,阿霜。”
“你!差不多行了。”小仙君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那隻往衣服裏伸的不安分的手,嗬斥道,“臨淵落到了丹霞手裏,那隻笨狐狸也好不到哪裏去!出了這麽大的事,你居然還有心思……白、白日**!?”
“生死有命。”溫千曉碰了個硬釘子,摸摸鼻子,無奈道,“本尊早就勸過逍遙了。孽海的魔物,生死就如同花開花謝一樣輕易,爛在泥裏雨水一衝了無蹤跡,更何況身在雲境。他既然決意要跟望舒走,就該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
白子遊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怔愣了一下,難以置信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想管了?你跟那隻狐狸的關係不是很好嗎?不是好兄弟嗎??”
“雲境裏發生的事,本尊實在無能為力,隻能看他自己的造化。”魔尊好脾氣地解釋道,“若他能僥幸逃出來,縱然身後追兵千萬,本尊也定會將他完完整整地帶回孽海。阿霜,你別惱……哎!阿霜!”
小仙君倏地站起來,跑掉了。
除了草廬,聆音境內能稱得上好景的另一個去處,便隻有山穀裏的冷潭了。
他循著記憶找去,在水霧繚繞的冷潭邊佇立許久,彎腰脫去鞋襪,慢慢地將一雙腳泡了進去。
冰涼的潭水漫過雙足,平息了些許躁意,連帶著心底那絲牽扯不斷的難過與痛心也一並清晰了起來。
白子遊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惱什麽,是深陷無能為力的憤怒,還是溫千曉那對待生死輕描淡寫的態度?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心煩意亂地踢著水,攪得潭水“嘩嘩”激**,忽然間,猝不及防踢到了一條偷偷摸摸爬進水裏的小蛟。小蛟在半空拋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然後“撲通”墜回了潭裏,激起一大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