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白子遊到底在打什麽異想天開的主意後,燕城主表示了激烈的反對。
開什麽玩笑,萬噬裂穀的灰霧能把人吞得骨頭渣子都不剩,要是溫千曉回來後發覺自家道侶跳穀殉情了,而且自己還沒攔住,不得把自己的皮給剝了掛在孤城城牆上。
小仙君心不在焉地從狐逍遙的盤子裏夾了一筷肉,嚐了兩口果酒,敷衍地“嗯嗯”幾聲,顯然沒把燕歸竹的反對當回事。
燕歸竹苦口婆心地勸了一路,好說好歹把人哄回了無名宮,然後火速派出一班人馬把孤絕山圍了個嚴實。
連隻鳥都飛不出去的那種。
白子遊頗覺無奈,但人家也是好心,又不好隨意翻臉,隻得按捺住性子,等待時機偷溜出去。
是夜。
月光柔和,將無名宮的一磚一瓦映襯得神秘而寧靜。
一道白影忽的翻牆而過。
巴掌大的白毛狐狸“撲通”滾落在地,站起來抖抖尾巴,鬼鬼祟祟地邁著狐步,躲避著守衛的視線,試圖悄悄溜進無名宮去找小仙君。
“什麽人!?”
數隻燈籠立刻圍攏過來,照得白毛狐狸連胡須都清晰可見。
“狐狸!是狐狸!!”
“快快快,捉起來送給燕城主。城主吩咐過,別說一整隻了,就算半隻狐狸都不能放過!”
於是色狐狸被五花大綁,連夜送到了城主府上聽候發落。
燕歸竹睡眼惺忪地從被窩裏爬出來,披上外衣,點起蠟燭,和剛送到的新鮮熱乎的白毛狐狸大眼瞪小眼。
半晌,色狐狸嚷嚷起來:“大膽!”
燕歸竹:“……”
他覺得有一點棘手。
狐逍遙本來不該在自己的管轄範圍之內,但偏偏他跟白子遊走得很近,最近又老喜歡往人家懷裏拱,讓它住在城主府養傷還不肯,有事沒事就往山上竄。這狐妖什麽德行,孽海人盡皆知,放任不管的話鬼知道會鬧出什麽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