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於景渡將馬控得很慢。
容灼側身倚在他胸前,起先還有點別扭,到了後來竟貼著他頸窩就那麽睡著了。
少年均勻綿長的呼吸一下又一下打在於景渡身上,偶有零星的氣流輾轉滑過他頸側,引得他思緒翻飛,一顆心也跟著起起伏伏。
就這樣,於景渡控馬圍著江家的莊子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懷中的少年被肚子裏的咕嚕聲吵醒,他才調轉馬頭回了馬場。
“我做了好長的一個夢,沒想到才剛到。”容灼揉了揉眼睛,那神情看著像個剛睡醒的小貓,仿佛下一刻就會拿腦袋在人身上蹭一蹭似的。
“下馬。”於景渡開口,語氣恢複了以往的冷淡。
容灼試了試想側身跳下去,又不大敢,便伸腳想去踩馬鐙。
可於景渡的腳正踏在馬鐙上呢,他這一下正好踩在了對方腳上,就那麽借力跳下了馬。
於景渡:……
“我就覺得踩著有點軟,原來是你的腳。”容灼訕笑著上前幫於景渡擦了擦被自己踩髒的鞋麵。
於景渡將人拉起來,“上下馬靠得是巧勁兒,可是也得練一練,若是你的腿沒有力氣,將來上來下去的時候很容易扭到。”
“你說得對,我一定好好鍛煉。”容灼忙道。
於景渡在他腿上掃了一眼,“不過你坐馬車也挺好。”
“你這話什麽意思?”容灼不樂意了。
於景渡也不解釋,轉身朝著莊子裏行去。
容灼跟在他後頭試圖挽尊,“我年紀還小呢,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顧不上鍛煉也是人之常情啊,等我到了你這個年紀,說不定比你還結實呢。”
於景渡腳步一頓,轉頭盯著小紈絝看了一眼。
以他有限的想象力,實在無法想象出眼前這又白又軟的小紈絝會怎麽變結實。
容灼被他這麽一看,自己先心虛了,垂著腦袋有些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