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腦袋裏一片空白,呆呆立在那裏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一直以來,連他自己都不大敢去麵對的隱秘心事,驟然被當事人給戳破了。
他一時之間幾乎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
是朝於景渡解釋,說這是個誤會嗎?
可他的褻褲都是對方洗的,他還能怎麽解釋?
還是朝對方道歉,讓對方原諒他在夢裏做了“大不敬”的事?
可不知為何,他感覺於景渡好像並不是很生氣。
因為對方此刻就立在他身後,下巴還虛抵在他一側的肩膀上,那姿勢給他一種對方在抱著他的錯覺。容灼腦袋裏亂得像一團漿糊,一時之間連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快喪失了。
山下是劉副將和私兵營的人在打架,而他甚至都沒心思多看一眼。
偏偏罪魁禍首這會兒就安安靜靜站在那裏,一句話也沒再說,像是在耐心等待著什麽。
“你生氣嗎?”半晌後,容灼小聲問他。
“我應該生氣嗎?”於景渡反問。
容灼想了想,他覺得於景渡或許是該生氣的。
對方是本朝未來的皇帝,而他竟然敢在夢裏那麽唐突……
“少東家。”於景渡大概是有點心軟,不忍再放任他這麽費勁吧啦地去整理雜亂的情緒,於是耐心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天早晨洗了兩條褻褲?”
容灼一怔,他今天早晨就注意到這個細節了。
可是這意味著什麽呢?
意味著,昨晚於景渡和他做了一樣的夢?
不對,於景渡既然知道他做了夢,就說明那個時候的於景渡是醒著的。
對方醒著,並且猜到他夢到了什麽,卻沒有打斷他。
不僅如此,還和他一起……
“還記得我朝你說過的那個朋友嗎?”於景渡問。
“哪個朋友?”容灼下意識開口。
不過不等於景渡回答,他很快就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