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下雨嗎?”
“嗯,雨一夜沒停。”
歲星把手機摸到眼前,看了眼時間,脫力地躺回**。豆大的雨珠淋在玻璃上,窸窣作響,房間內又悶又熱,謝嶼看了眼歲星濕漉漉的睫毛,將空調溫度調高了兩度。
“熱。”
歲星沒什麽力氣地踢了踢謝嶼,聲音有些啞,濕重地眼睫耷拉著,連略帶抱怨的語氣都像是甜膩的撒嬌。
謝嶼伸手,在歲星的額頭上碰了一下,被灼熱的溫度燙得蹙起眉。
“像是有點低燒,不知道是空調溫度低,還是……”
“昨晚太沒有節製。”
他想起來昨晚歲星細瘦白皙的手抓緊了床單,抵死纏綿,像是開得豔極將衰頹的花。
謝嶼站在窗台前眺望著外麵,邊撥打了電話,說了幾種藥物的名稱,燒了熱水。
俯下身子按開燒水壺的開關,餘光落在了裹著一層蜜糖似的五角星珍珠,在燈光下晶瑩透亮。
遲疑了片刻,白皙的耳朵尖爬上一抹紅。
一把抓起來那幾顆珍珠去清洗,洗完後放到了歲星很寶貝的玻璃罐裏。
歲星的頭本來就昏昏沉沉的鈍疼,枕著軟枕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門鈴短促地響了一下,謝嶼起身開了門,敲門的正是陸明宴。
一整晚沒怎麽睡覺,也不顯得疲乏,一雙眼睛明亮柔和,不閃不躲地朝向謝嶼彎了彎唇。
“你和他……”
“嗯。”
謝嶼淡淡地應了聲,避開身子:“進來吧。”
“不用了,這會在睡嗎?”
“有點發燒了。”因為歲星在睡覺的原因,謝嶼刻意壓了嗓音。
“你沒有做功課嗎?這樣很容易生病。”陸明宴看向謝嶼。
像是一夕之間從少年蛻變成了男人,氣勢和年輕時的老爺子有幾分相似。這幾日的短暫睡眠,讓他眼下有了淡青,眼神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