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堵牆便是虞瑤和孩子們住的地方。
相連的那扇小門落了鎖, 即便楚景玄有翻牆的本事也隻能老老實實繞路。
好在靈河縣不大。
從小院出來再走到酒樓隻消一刻鍾時間。
站在櫃台後麵的流螢看見出現在酒樓門口的楚景玄,心裏一陣犯怵。
但這尊大佛終究得罪不起,便不得不迎上去。
視線掃過酒樓大堂, 不見虞瑤身影, 楚景玄沉聲:“瑤瑤呢?”
流螢告訴他:“小姐出去了……”
“出去了?”
楚景玄眉心微攏,眸藏不悅, “你平日裏便都這樣讓瑤瑤一個人出門?”
流螢噎一噎。
她和小姐如今過的是尋常老百姓的日子, 自不可能如從前那樣奴婢成群,獨自出門是常有的事。
然而眼前這位皇帝陛下似不大接受。
“小姐讓奴婢留下來照看酒樓的生意, 孩子們也在家的。”
流螢委婉回答道。
自寺廟偶遇起,楚景玄便知虞瑤現下當自己是普通百姓那樣過日子。
但他心裏總覺得虞瑤不該過的這種生活。
一如每次想起她失去記憶忘記他, 也有種虛幻的感覺,如眼前被迷霧遮蔽, 事事看不真切。
偏偏全都是事實。
楚景玄沉默一瞬又問:“瑤瑤去哪了?”
“去書院教小娘子們讀書識字。”流螢謹慎說, “小姐做這件事已經有一年多時間。”
問出虞瑤去向,楚景玄抬腳便走。
流螢一怔, 想起當年舊事, 暗歎一口氣, 複見阿福回到酒樓, 思索片刻仍是讓他跟著去書院看一看情況。
靈河縣僅有一座略大一點的書院,名為百川。
坐落在靈河縣的北麵。
楚景玄尋到百川書院以後,沒有費太多的功夫便找到虞瑤。
她今日打扮得比前兩天更素淨,月白衣裙,未施粉黛, 隻以一根木簪綰發, 有種飄飄然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