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語右手端著鹵味,左手牽著小魚往大房那邊去。自從分家後,她還沒來過大房,平時隔著圍牆偶然見到那都是大眼瞪小眼,你看不慣我,我都不拿正眼瞧你的那種,要是沒圍牆隔開,怕是要比劃比劃的。
還有老三家的,好幾次舒語都看到她和沈大嫂隔著圍牆躍躍欲試,反正她家半米高的圍牆擋不住她。
“小魚,你們今天在家發生什麽事嗎?”舒語問他。
“子曰,不可說不可說。”小魚仰著小腦瓜子跟古時候學堂裏背詩的學子一樣,轉來轉去,反正就是不告訴她怎麽回事。
什麽子曰子曰、搖頭晃腦都是跟他外婆家那邊的一個老秀才學的。
而他也不是什麽秀才,那時候村裏有文化的人少,碰巧老秀才偶然在私塾裏學過幾年,村裏人都稱他為老秀才,有文化。他覺得倍兒有麵,就常把子曰子曰掛嘴邊,後來“舊舊運動”,不敢稱老秀才,也不說子曰了。
現在情況變好,又把以前的老習慣重新耍起來,他在前麵晃,村裏的一些孩子跟在後麵晃,什麽君子、小人的沒少學。
“小淘氣,我是你媽。”舒語的輕輕捏在他的耳朵上:“媽曰,可以說。”
小魚隨著她的手瞎擺動,嘴裏念念有詞:“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瞎念叨啥呢?”舒語捏著他耳朵的手稍微用力:“知道這句話什麽意思嗎,你就瞎念叨,待會回去你把這句話的意思給我抄十遍,好好學習一下這句話的意思。”必須要讓他意識到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從古到今,多少男性用這句話來貶低指責女性,可笑的是,他們忘記了,就是被他們貶低的女性費盡心思才養大的他們。
“哎呦,我錯了我錯了,輕點輕點。”小魚怪叫起來,把舒語襯的像是惡毒的後媽。
舒語拿手點了點他的腦袋:“你注意點,小心我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