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予淮走在謝景修身側, 略帶疑惑的看著他。這些日子他總來顏府,從前倒是很少來的,雖說是為了談論政事, 可若是放在從前,他大抵是要召他入東宮議事的。
謝景修欣賞著府裏的景致, 倒是全然不在意顏予淮的想法, 隻道:“前麵是哪裏?”
顏予淮看了一眼前麵的路,道:“是去阿凝院子裏的。”
“阿凝?”謝景修道:“便是上次遇到的哪個姑娘?”
顏予淮點點頭,道:“正是。家父、家母素來最疼她, 便把最好的一處院子給了她,這一路上都是花團錦簇的, 景致極好。殿下若是喜歡, 倒可順著路走過去瞧瞧……”
“也好。”謝景修淺笑著道。
顏予淮一愣, 倒沒想到謝景修會貪戀這點子景致,這裏布置得雖雅致,可比起皇宮來還是差遠了。
他來不及細想,隻急急跟了上去。
謝景修隨意道:“說起來,孤倒是許久未見到阿凝姑娘了。”
顏予淮苦笑道:“別說是殿下, 就是臣也極少見到她。她素日裏跳脫慣了, 如今正老老實實的跟著嬤嬤們學規矩呢。”
謝景修心中湧起一抹不安, 還未開口,便聽得前麵有女子的訓斥之聲。
“二姑娘若是再拿不住這茶盞, 老奴便隻得辭了這差事, 回宮複命去了。”
“嬤嬤, 我……”
“不是奴婢推脫, 從昨日到今日, 姑娘已摔了十七八個茶盞了, 可見姑娘實在不是侍候貴人的命,還是算了罷。”
知書聽著,爭辯道:“嬤嬤們給姑娘的茶盞中倒了十成十的熱水,別說是姑娘,便是奴婢這樣皮糙肉厚的也拿不住。”
“知書姑娘這是何意?莫不是說老奴欺負二姑娘嗎?”
“知書……”顏凝看了她一眼,道:“不得無禮。”
“姑娘,奴婢實在是看不過眼,教規矩哪有這樣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