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時,定二奶奶一肚子氣,正好阮嘉定出來喝水,見她這般生氣,還挺意外的:“淑君,你這是怎麽了?”
定二奶奶看著丈夫,眼淚瞬間就流下來了,阮嘉定當然也是很吃這一套,立馬攬住她道:“淑君,你有何事都跟我說?”
定二奶奶卻還是搖頭:“相公,你答應我,這次一定要好好的考,否則別說是我,就是咱們女兒都被族裏的人欺負了。”
這是春秋筆法,蜜娘佩服的很,她娘大字不識一個,也沒讀過什麽兵書,更從來都沒有在朝堂後宅混過,但是做法卻很高明。
如果她娘雜七雜八的說和妯娌的紛爭,這些事情在爹看來肯定是覺得小事一件,根本不值得一提,也許嘴上安慰幾句,心裏不當回事。這天下所有的事情都大抵如此,刀子沒割在自己身上,根本不會覺得痛。
可她娘這幅模樣,明顯就是受了奇恥大辱,但又含而不露。
不知道的人大概以為是定二奶奶受辱因為阮嘉定身上,故而作出這幅情態來。
阮嘉定聞言生氣的很:“這些閑話我在鄉間也聽了不少,那些人以前跟我提鞋都不配,若非家道中落,我又何苦於此。”
說罷,又安慰定二奶奶:“你放心,我肯定會考中的。”
他這次是很有把握,但蜜娘也知曉她爹這次確實考中的,雖然名次不是很靠前但是還真的是中了。
可是蜜娘這次當然想讓他爹名次靠前了,至少廩膳生和普通的附生不同,她得想個辦法才是。
卻說蜜娘還在思索如何想辦法的同時,那邊瑸大奶奶已經在家唱衰了。
“這男人啊還是更務實些的好,成日想著讀書有功名,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你不知道,我也是心疼我那定二嫂子,她身子骨不好,又拖的一個小姑娘,說真的去做了夥計一個月還有二錢銀子呢,何苦呢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