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迦一見氣勢洶洶的來人, 差點掰斷手裏玉簫,腦筋一抽忽而就衝到前頭去張開臂膀,欲蓋彌彰:
“祁二公子莫要胡嚷!我家世子與太女什麽也沒有做!”
偏他個頭矮, 壓根擋不住後頭風景。楚銜枝整張臉埋在裴既明衣襟裏一動不動, 整個身子的重量全交由了他。
裴既明隻得環住她以防摔下去, 這麽副難堪的景, 哪裏是什麽都沒有的模樣?
枳迦這掩飾在外人看來不過掩耳盜鈴。
祁燮撈了撈濕了半身的衣裳大步過去,臉上再沒以往的淺笑,冷肅非常:
“世子身份不便,還請徽世子放下太女,交由我等送回宮中。”
他著重咬了咬徽一字, 是提醒。
裴既明擁著沒了知覺的楚銜枝,來不及與祁燮冷眼相對,隻去摸她脈搏,心頭一沉——脈象無異。
平穩,有力, 康健。
那八成還是餘毒未清。
以楚銜枝的性子,極大概率讓軍醫太醫都診治過。她故意冷著他近一月不見, 卻竟然還是沒有徹底拔除鬼毒。
他不禁蹙眉:當時那個道長, 那根紅繩到底有用否?
祁燮見他不理, 甚至自顧自地去摸太女的手, 當下生怒。祁小六不在, 他便幹脆冷嗤一聲自己上手,揪住枳迦衣領便將他狠狠往邊上一甩。
太女不僅是大晉的太女,更是全大晉上下的臉麵!一個他國質子竟如此肆意妄為, 死抓著太女不放是什麽事?虧得他先前還誇讚此人頗有城府, 進退有度極會審時度勢!
“我當時與世子瞧那帝女挽槍圖, 本存著指點世子一條路的念頭。誰料世子卻不知好歹。太女絕豔,人盡皆知。世子心潮起伏不足為奇。然也得分得清形式。質子怎敢妄想攀附做我大晉儲君之夫?
若今日之事傳揚出去,太女聲望大減,世子當真以為還能過這般平和的日子?”
他那雙桃花眼抑滿了火氣,今日這話是半點也不客氣。裴既明呼吸一頓,便是菩薩一樣的好脾氣都要惱怒。他無風無波的眼淡漠望過去,對麵人冷笑。枳迦倒在地上聽得氣憤填膺,祁燮又伸手,一字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