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料未及。
甚至, 堪稱恐怖。
銜枝的瞳孔不住震動,驚愕到忘了避開寂無打來的黑旗。
她一雙眼不受控製地一寸寸地觀摩這具身體。
這雙不屬於自己的眼裏,泛起自己都不知的灼燙淚光。
再無法逼迫自己平靜。她依舊是二十四歲的模樣。一點也不曾變老, 即便人間已過三十年。
滄海桑田, 世事兜轉。
如何, 也料不到這具屍身竟還存留於人世間。
甚至那斷裂的頭顱被人用針線這樣緊密, 小心地拚在一處。縫合處的皮肉平整,緊實,一點瞧不出痛苦。
她穿著做太女時最常穿的那身圓領袍。持著陪她征戰多年的那把槍。
好像,從來沒有變過。
可卻被這樣一個孽畜拿來當做發泄意/**的對象!
銜枝的眼睛有些熱。眨了眨。
珠淚順著臉頰滑落,嗒一聲打在蓮花座上。灰石點一滴黑痕, 隨後,一滴又一滴。
寂無三步並兩步趕去,正要用捕靈旗將這膽敢觸碰神像的家夥抽魂剝皮,銜枝卻突然轉頭直視他,泣淚的獸瞳冰寒, 一字一句:
“她的屍身為何會在你這。說!”
寂無見她這般不禁凝眸,霍地挑眉:
“你觸景生情?看來, 當真與她很相熟。”
“然, ”他麵色陡煞, 抬手列那十八麵旗子環住銜枝, 冷笑:
“區區妖身也膽敢碰蓮花台, 著實該死!”
天旋地轉,銜枝眼前一陣暈眩,黑旗子一齊飛來押她在地。
銜枝下巴頦懟在地上, 兩隻虎耳憤怒地撲騰:
“放開我!回答我的問題!她的屍身到底是怎麽回事!”
身上的黑旗更重, 寂無慢慢踱步而來, 忽然厭惡地伸腳,黑色的長靴一閃,重重踩上她的手。左右來回碾動。皮肉夾在結實冰冷的地麵與粗糙髒汙的鞋底間。
銜枝吃痛,“嘶!”
見她疼,寂無臉上才閃過一絲報複的快感。他換一隻腳,繼續碾上去,冷聲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