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隨祁燮一道了。
裴既明眉頭微挑, 麵上算不平和。反而風雨欲來。
銜枝心道怎麽喚什麽這個人都不高興,好難伺候,討厭死了。又往後退一步, 賭氣似地:
“師兄。”
四下皆靜。
裴既明沒有再往前踏一步, 就這般盯著她。直到銜枝終於受不了這堪比淩遲的眼風終於又來一句:
“ 尊上。”
不知哪來一股風, 吹得花與葉一起翕動, 沙沙作響。一聲輕嗤碎在這細弱的聲響裏:
“裝了幾月,裝不下去了?你喚他哥哥喚地不是很歡麽。”
銜枝身子一震,幹脆不說話了。
裴既明頓了會,瞧她糊了滿臉的頭發看似傻登登實則滿肚壞水的模樣,淡淡別過眼。
“ 三日後枳迦會送你回家。”
銜枝一愣, 抬臉,卻隻見他飄**的衣衫。輕嫋嫋地隱匿在仙霧裏,同他這個人一樣無法琢磨。
她突然不知所措,想了想又高興地擺擺身子。
好事呢。
銜枝跳著回了房,翌日一早, 摸著光滑上了漆的東西驚醒。她睜大眼,一刹那高興地叫一聲。
是新的歪嘴斜眼吊睛蟲!沒了木刺, 磨得滑溜溜很是趁手。眼睛不那麽斜, 大大的, 眼尾也挑起來, 嘴巴做的圓圓的, 真像個小老虎!
定是螞蚱阿哥夜裏偷偷來放的!
玩著吊睛蟲,銜枝樂嗬嗬地期待著後天回家見爹娘。
定要好好告這些人一狀!
毗藍淨釋天裏,同此處的歡快截然相反。
弟子們尖叫著奔逃, 虛風大喝:“快快回走!莫要再往前! ”
雖如此, 可哪裏來得及, 鋪天蓋地的惡臭屍水湧來,頃刻間就吞吃了一排人。弟子們慘叫連連,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化作腐水,場麵叫人頭皮發麻。
岱山島的仙師匆忙問:
“怎會如此凶險?這與天帝傳信中的秘境大不一樣!危月燕所言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