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枝久等不回, 外頭又開始催促,她急忙向前蛄湧:幾步:
“祭司?”
那人卻不知在想什麽,兀自沉思。恰恰暖陽移位, 他的碧眼是上好的翠玉, 天光傾瀉一絲進去, 便一下襯的一雙眼流光溢彩。神秘詭譎。
她瞧地幾次差點被吸進去, 又低下臉幹脆選擇不看。裴既明胸腔中的氣散了些,才垂眼冷睨她:
“既如此有能耐,那也無需向我投誠。”
雪白的衣角一動,這是要走了。
緣何陰陽怪氣?
銜枝滿頭霧水,卻知道這次絕對不能叫皇帝發現, 毛毛蟲似的蠕過去腆著臉道:
“祭司莫走!若有質疑我得救後再來解釋!願祭司予我這一次機會!從今往後我任由祭司調遣!”
裴既明已經摸上門的手從善如流地收回兩寸,剛剛好卡在那要碰不碰的邊緣上,更卡在銜枝的心尖上試探。聞言,他心內冷笑。
果真是個不要麵皮什麽都能胡謅的。
他一時很有些不爽,斜眼一看, 那張臉上滿是期盼,丹鳳眼也沒了銳利, 反而看上去很是純良。
可裴既明知道她心眼有多壞。
這類似的招數人間那個楚銜枝可沒少使, 直叫那徽太子栽了一個又一個跟頭。最後坑死了自己。
裴既明眼底淌抹迷霧似的幽暗。長指慢慢放下, 反手不知從哪取出另一隻蠱蟲。他不容反駁:
“拿出誠意來。”
白皙修長的大掌中躺一顆珍珠大小還裹在薄膜中的幼蠱, 正在眼跟前。銜枝喉頭一緊, 沉默:
“可能換種方式?我惡心蟲子。”
“嗤。”
那人冷笑,當即便要收走,銜枝急道:“我吃!”
大掌又勉為其難地降下來。可銜枝趴在地上, 夠不著, 她瞥眼那蠱蟲, 又睜圓眼看大祭司:
“我吃不到。祭司大人不如將我的繩子解開?”
裴既明聞言,一言不發就去開門,銜枝這才徹底放棄了耍花招的心思,匆忙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