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楊明心久違地自己起床,青岫過了一小會才聽到動靜,慌慌張張進屋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換好了衣服。
青岫趕緊端了水進來,被楊明心接了過去。
“你看看你自己這神遊物外的樣子,”楊明心將盛滿水的銅盆放在了架子上,戳了戳青岫的腦袋,“好了,我這裏不用你幫忙,你先回去睡一會兒,不然這個樣子怎麽跟我出門。”
青岫稀裏糊塗的被楊明心趕了出去,正好撞上了準備進門的芙蕖。
她揉了揉撞的更暈的腦袋,一臉茫然地回屋去了。
芙蕖不明所以的進了屋,將一封飛鴿傳書交到了楊明心手裏。
“公主,這是白芷從京中傳來的消息。”她小聲說著。
白芷是楊明心身邊四個貼身宮女之中年紀最大的一個,也是掌管已故的先皇後留下的各宮和長安城中各府眼線的人,這次沒有跟著她一起下江南,而是留在京中繼續收集和整理各方麵的信息。
此時專門飛鴿傳書過來,想必是有什麽比較緊急的事情要告訴自己。
將紙卷展開,她看著上麵的字跡,漸漸皺起了眉頭。
“這是在搞什麽?”楊明心差點罵出聲,“這都什麽時候了,自己不在乎邊軍有異動也就罷了,還要廣選宮妃?!”
芙蕖沉默的站在一邊,消息其實她剛剛已經看過了,因此送過來的時候就猜到了楊明心可能要生氣。
不過罵了兩句發泄出來之後,楊明心倒是想開了,這位剛過三十五的帝王還算是青壯年,又是做皇帝的,想選妃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隻是他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打算選妃,倒是值得商榷。
“不對勁,這裏麵肯定不對勁。”楊明心的第一反應是鄭江流在朝中的同夥在楊竟宗這個皇帝麵前說了選妃的事,以轉移皇帝的視線。
但他如果真要用什麽事情轉移皇帝的視線,起碼應該是在準備起兵之前,根據白家這段時間從各地軍中收到的消息,幾個邊境重鎮雖然有所異動,卻隻是局限於中高層軍官之中,下麵的普通士兵沒有接到任何的異常調遣,這意味著起碼短時間之內,這位鄭節度使沒有造反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