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大抵是蘇雨睡得最沉的一回了,隻不過平日在暗樓訓出的早起擾得她天剛亮便醒了。
腰間被搭上一隻手,蘇雨再往旁邊稍動些,就快貼上寧宴的唇瓣了。
李叔家中能住人的地方就剩下這一間,昨晚寧宴倔著要把床單留給她,但被蘇雨壓著往**躺去,剛想轉身打地鋪就被抱著滾在了**,幹脆一同睡算了。
意識回籠,蘇雨眯著眼望向窗外透進的朦朧光亮,聽著耳邊寧宴無意識的哼嚀,低著聲輕哄道。
“再睡會。”
捏著腰間的手放在一旁,蘇雨靜靜注視了他半晌,上手摸了摸寧宴的額頭,等確認未出現前幾日似的症狀才放輕著動靜從**鑽了出來,將床幔重新放下。
鄉間氣息都清新些,收拾完出來的蘇雨抬了抬已經快僵硬的胳膊,無聲歎了口氣。
讓她昨日逞能非要抱寧宴,都是習武之人,就算寧宴之前病得清瘦對她而言也不算輕,更何況墜下山崖時還傷了一隻。
“蘇姑娘!”
李嬸嗓門亮,見了蘇雨眼角的皺著都被擠出了許多,聽著她乖順的回應心裏又軟了幾分。
“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蘇雨同寧宴二人瞧上去跟個落魄的公子小姐似的,昨日又到子時才回,原以為會睡到近晌午,她都預備好將早點多留兩份了。
李嬸往裏邊瞥了眼,並未瞧見裏頭用寧宴的動靜,心下對蘇雨又起了幾分憐憫。
“嬸子,先下醫館可開門了?家兄昨日被摔著了腿,想請郎中來瞧瞧。”
蘇雨見李嬸沉默,還以為她是不情願,從腰間拿出隻布袋子剛想掏出些碎銀兩給她,就被按了回去。
李嬸的目光變得越發慈愛了。這孩子定是在家中嚴苛慣了,才這麽早起,還心心念念著兄長。
她歎了口氣,“村裏有位郎中,這個時辰估計還未去鎮上,我先領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