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宴在客棧中修養了幾日, 身上的衣裳都穿得破舊,委實是讓蘇雨看不下去了,咬咬牙準備去提些自己辛苦在暗樓打拚下來的退休錢。
暗樓布下的錢莊同普通錢莊並無多大分別, 隻需將暗樓發的玉佩佩戴在腰間進去便是。
“姑娘, 這邊請。”
門口的小廝嬰兒肥的麵上堆著笑,眼尖瞧見了蘇雨腰間濃翠色的暗樓玉佩。暗樓玉佩分等級,顏色越深的綠那便是在頂尖上的殺手。
他將蘇雨引至一處廂房,又端來一大盤零嘴,沏好的茶也醇厚清香。
“待會另有人來,還請姑娘稍坐片刻。”
“多謝。”
蘇雨麵若冰霜地應了聲, 等這小廝走後, 才將視線移動到桌上的那盤零嘴,瞧著是吃不完了, 不如拿個布袋裝著帶回去, 能省就省。
正想著,冷不丁聽見一旁出了道嬌媚的聲音,穿著妖豔的女子捧著本賬簿,腳腕上的鈴鐺響得清脆。
“你是伊?”
這代號,多少有點招搖了。
“我是。”
女子懶散地瞥了眼她腰間的玉佩,翻開賬簿沒骨頭似的靠在了架子邊。
“取多少。”
蘇雨思索了片刻,比劃了個數,見對麵頷首同意了, 沉默半晌突然又出了聲。
“茹娘。”
美人嬌哼著坐到了她身邊的位置, 挑起的眉眼昳麗。“得虧你還你記得,老熟人。”
“這可不敢忘。”蘇雨輕咳著湊近, 繼續說道。“茹娘, 若是想棄了手上的這單, 你可有法子。”
“暗樓的規矩你是忘了?”
茹娘緩緩掀起眼皮,肩頭的薄紗順勢滑落了下來。
自是知道,暗樓的單子,若是被接下,那邊隻有完成這一種說法。鮮少有人會棄下,如若真心想棄,兩種法子身死或者廢了全身內力去八樓走一趟。
“自是知道。”
她麵上沒別的動靜,蘇雨也自知不該多問,捏著方才茹娘遞給她的信件正打算離去。隻不過快走至門口處,又退了回來,將桌台上的零嘴順了一把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