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 已近午時了。
蘇雨本是想下床的,奈何身側的人老愛摟著他哼唧。真是沒見過這麽愛撒嬌的。
“黏。”
寧宴雖是這般說,身子卻是一點也沒挪開, 還沒骨頭似的貼緊在蘇雨身上。
“那我喚水去?”
聽得她問, 寧宴懶散地掀起紅腫的眼皮,眸中還是濕漉漉的。
“不必,我昨晚叮囑了趙嬤嬤。”
“我隨你一起去。”
這斷斷續續的兩句話,弄得蘇雨麵上瞬間爆紅。什麽叫昨晚就叮囑了,他是有預謀的對吧。
雖是昨晚嚐了一陣好滋味,蘇雨卻覺得她還是算個正人君子的。
“不妥。”
尾調逐漸弱下去。
原因是寧宴衣衫不整地從跪坐在床榻上, 嫩白的身子上吻痕青紫遍布, 他卻跟習以為常似的剛要扯過件衣物披上,就見蘇雨一副害臊的模樣閉著眼。
明明昨晚弄得狠的是她, 這會裝無辜的人還是她。
寧宴輕笑出聲, “怎麽不看了,都是你幹的。”
哪敢看,看她把頂頭上司睡了,還睡得挺重的。
蘇雨半眯著眼又望向了他。他膚色冷白如霜雪,紅痕印在他身上跟雪地裏的紅梅似的,瞧得怪讓人心疼的。
怪她昨晚賭氣故意重了些,此時倒是讓她愧疚了。
“疼嗎?”
寧宴緘默了陣,澄澈的眸中明晃晃映著她遲鈍的麵容, 良久才無奈出了聲, 眼睛也不眨地說著嬌氣的話。
“疼,我一貫怕疼, 怕是連地都下不了。”
真有那麽嚴重。
蘇雨肅然沉了臉色, 該不會是她頭一次真不懂分寸, 把人傷了吧。
一起去就一起去吧。
“要抱嗎?”
“不用。”
寧宴赤著腳還沒落地,酸軟的腰間便被人托著抱了起來,他愣了片刻後將下巴抵在蘇雨肩上,眉眼卻是難抹開的愜意。
他倒也沒如此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