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寧宴被她壓著抵在桌邊, 鼻尖縈繞著若有似無的白茶清香,如透明的薄霧交織著向他籠罩而來。
他雖服了幾倍的清心丸,可脖頸後的腫脹之處敏感異常, 上等天幹的信香針紮般地刺入, 使得他從喉頭溢出一絲難以抑製的喘息。
眼前之人的神情他早已顧不得,他忍著天幹之間的天生相斥,趁著兩人間的空隙屈膝猛然跪在了蘇雨跟前。
“公主,奴隱瞞男子身份,罪該萬死。”
宮殿之內雖被鋪了層絨毛薄毯,可他磕在地上的並不輕, 這一跪下去怕是膝蓋都震僵了。
寧宴低垂著眼臉, 月白色的衣裳罩在他肩上,隱約勾勒出他不同於女子的輪廓。他雙手撐在絨毯上, 還未等伏下身子, 雙肩便被緊扣著止住了前傾。
麵前之人容貌張揚華麗,可眼眸卻覆著細雨般的朦朧,似是藏著他未懂的複雜。
他隻沉進去一眼,就垂下頭來不敢再看,生怕再讓那雙眸子再瞧出些什麽。
“你。”
蘇雨不曉得該如何化解此刻的情形,縱使她想即刻將心中的話問出口來,依著寧宴如今喬裝的身份也未必能如實相告。
那張薄如蟬翼的麵皮還平攤在兩人身側,難得蘇雨還有閑心回憶著寧宴女裝的麵容。
“公主。”
一聲輕顫著的哭腔再度將她的思緒拉回, 蘇雨攙扶著跌跪在地上的人, 目光掃過他麵容上的紅暈,鼻尖也隨之鑽入一股清香。
說不上名來, 這香氣越是靠近越是明顯。
頭一次蘇雨感覺到了陌生, 卻又迅速反應了過來, 寧宴現在想必便是進了潮期。
“你,需不需要標記。”
這話剛說出口,她便覺著唐突了。寧宴片刻前才被她拆穿身份,眼底的驚恐無措還在麵前,若是她這麽說難免讓他覺著自己對他有不軌的心思,還是差人將地坤用的清心丸拿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