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禁地, 天牢。
蔥白提著竹籃,快步走在黑瓦深巷的的宮牆內,這條路他天天走, 數著步子就知道他已經快要天牢了。
作為中洲關押重要犯人的天牢,這裏從早到晚都是重兵把守, 一隊隊身披甲胄手持長纓槍的巡邏衛兵輪流當值。
守備異常森嚴,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這樣多數時候天牢方圓十裏都是鴉雀無聲,所以常常會給偶爾路過的宮人一種陰森可怖的感覺。
越是靠近天牢入口,這種感覺便更加明顯,蔥白低頭含背將腰牌和竹籃給了看守天牢的牢頭。
牢頭慣例查看搜身一番, 確認無誤後才點點頭放行:“進去吧。”
蔥白道了聲謝,然後才提起竹籃走進天牢深處最裏麵的一間牢房裏。
四四方方的一間牢房,玄門鐵鎖, 窄小昏暗,密不透風。
蔥白半蹲著下半身, 透過柱子間隙看向牢房角落裏, 那裏橫著一張破舊掉色的木板,上麵盤坐著一個人。
那人安安靜靜坐在那裏,一身單薄的素白衣衫裹身, 脊背挺直如修竹。天牢深處光線暗淡,那人身上有一半都籠罩在昏暗之中,麵容忽明忽暗,模糊不清。
即使這樣, 也模糊不住那人通身的清貴氣派。
有那樣一種人, 即使身在黑暗, 即使身處天牢, 你可以困住他的人,但那種深刻在骨子裏的傲氣是困不住的。
所以不管看幾次,蔥白都打從心裏感覺,這個人和天牢這樣陰潮濕的地方一點也不相襯。
“王爺,我給你送飯來了,還是熱乎的,你趁熱吃。”
盤坐在木板床的慕浮玉緩緩睜開眼眸,走到玄鐵門前,唇邊露出一抹淺笑:“勞煩小兄弟了,今日又過來給我送飯。”
蔥白直直的盯著那人起身朝他走過來,不禁呆呆地想,怎麽會有人連一個起身的動作都是那麽好看,那麽的讓人賞心悅目,目不轉睛,一舉一動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優雅和尊貴。